,一条条告诉她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甘擎越听越烦闷,母女的对话第N次不欢而散。
三餐全是墨兆锡照食谱做的,难以下咽到极点。
最后,甘擎把那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又送给了墨兆锡。
甘信说甘擎是女强人,只有一半说对了,在下属面前,她当然是能干又风光的上司,在合作商面前,她只是外表比“六。合。彩”养眼很多的花瓶,而事实上,她也认为自己是靠运气和“六。合。彩”的特别关照和提携才走上今天的位置,并不是何仲酸了吧唧说的什么“大展拳脚”,中秋节回来以后第一个例会上,甘擎坐在离老总挺远的位置,一边远远揣测他的表情,一边分析她这次升职的可能性。
今天早上还有下属过来跟她咬耳朵恭喜她,甘擎心知自己能力不够,希望不大,但总这么被寄予厚望,好像潜移默化地就给了她一种错觉。
甘擎没想到“六。合。彩”这么快就离开公司,她还想在他走之前在部里张罗一次送别宴,即使不搞多大排场请多少人,至少她还是要表示一下,可是,“六。合。彩”就这么低调地跳槽了。
前面,有同事在做有关中秋节的活动总结,甘擎心不在焉听,到了最后环节,主持会议的老总秘书笑靥如花,姿态优雅地把会议室里的玻璃门轻轻拉开。
甘擎正在以喝茶水来缓解是否会升职带来的忐忑,她还以为是老总夫人来视察,略一抬头,余光瞥见那进来的人,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悉数送给对面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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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取代“六。合。彩”成为甘擎直属上司的人竟然是——何仲。
她深深地有种被整蛊的感觉,也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几年前,何仲出席完那晚的年会,下一个工作日,他便成为老总钦点的企划部经理,而现在,好像是将当时的画面回放播出一样,不过,这次他直接成为的是她的顶头上司。
何仲像个永远会发光发热的能量体,总有吸引住全场女性目光的能耐。
甘擎不难发现何仲每每说完一句话的时候,总会看她一眼。
而很快,他风趣幽默的自我介绍和上任宣言讲完了,就迈着沉稳淡定的步子,亲自走到位于墙角甘擎面前,伸出手,面带微笑,动作流畅至极,引来所有员工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和暗昧不明的注目礼。
眼前这状况,何仲这是摆明要给她一个惊吓啊,她要是不配合似乎有点可惜。
甘擎利落地站起身,同样展开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灿烂的笑容,回握他干燥的手心,眼底却一片火光熔融。
“甘擎。”唇边划过她的名字后,何仲微微顿了一下,缓了缓神,“合作愉快!我刚回国,对部里的工作还不是很了解,以后如果有做的有偏差的地方,还希望你多多提出意见。”
甘擎眉眼弯弯,笑得让人找不出破绽:“何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耳边的抽气声、议论声更加凶猛了。
“她只是个副总监,怎么敢对皇亲国戚这么说话,他们之间过去一定有猫腻,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销售部的大嘴巴就在她身边不远,这是她在所有议论声音当中听得最清晰的一句。
此时,悠然大方的甘擎也在何仲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难得一见的尴尬。
例会结束,甘擎随着人流刚进办公室想要回头关门,一只手撑住门板,顺势推开。
“方便说几句话吗,甘副总监?”
甘擎耸耸肩,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何仲的眸底又暗淡几分。
何仲双手插兜,在门口站定半刻,门外不停有探寻的诜诜目光投射进来,抬手想要关门。
甘擎瞟一眼:“别关门。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何仲想用一个无奈的笑表示对今时今日的甘擎刮目相看,然而,那笑容到了唇边却多了些许涩意。
“你变得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甘擎嘴角动了动,轻飘飘说:“人都是会变的。”和他对视,“你难道没变吗?”
何仲苦笑着坐进她办公桌对面沙发椅中,并没否认。
“四年了,看来你过得还不错,我真的很好奇,是谁把当年眨着小鹿斑比一样眼睛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