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回在溪边,安戈这回神智清醒得多,所以更能体验萧行空给他带来的欢愉,也是这次过后,安戈发觉萧战冬的标记并未起效,萧行空同样能满足他,让安戈大大松了一口气。
激情过后,安戈单披一件中衣、翘着脚坐在椅上啃着梨,他不停回味近期三次与天乾男子的鱼水之欢、不停思索那无比的快感从何而来?难道是雨露期造成的?不过安戈方才的衝动和前几回都不同,老实说,若刚刚他真想忍住欲望是能行的,可雨露期是全然由不得他的意识作主。
安戈脸一黑,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结论:「操!难道老子其实是喜欢男人的?」
为验证此事,安戈特地找来几名女子诱惑自己,未料他如今不仅对女人胴体不起兴致,反倒过程中一而再回味起与萧行空、萧战冬二人的床事。
安戈又掛回了杉树上,蒙面女子改变了安戈的体质之际,也让安戈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性取向,他终于晓得为何从前有过这么多女人,却不曾动心,原来他一开始便错了……。
百晓园之人对安戈糜烂地掛在杉树上已见怪不怪,再没人劝戒他,郝夫人间来无事会到树下奚落安戈一番,安戈起初还会回嘴,最后索性不搭理了。
萧行空一度以为安戈接受了自己而喜不自胜,然而,安戈转眼又对其避之唯恐不及,萧行空暗自神伤,这两天他远离安戈、希望留给彼此冷静思考的时间。
萧行空退了,萧战冬倒冒头了,他悄然观察安戈与萧行空的互动,多少猜到了二人发生了些不可言喻之事,他不急不躁,看似张扬不羈的他,其实要比萧行空耐心得多,萧战冬最擅长的不是先下手为强、而是后出手的掌握之能,他惯于看清局势后再动手,每每萧行空行动后,他才会做出应对,从萧行空的计画中找出破绽、一举击破,萧战冬洞悉情势的能力让他在朱绣银号之争中压萧行空一头,萧行空因常年被压制、急于致胜,越是着急、越容易行差踏错。
萧战冬眼见萧行空与安戈心生嫌隙,他觉得是时候出面了。
萧战冬朝树枝一跃,还未踏上,便被安戈一脚踢了下去,有了上次经验,安戈誓要守护自己的净土,不再让他人染指。
萧战冬一声惨叫,跌落地面,幸好他皮厚,并无大碍,他从地上爬起,委屈对树上的安戈说道:「你为何只打我、不打萧行空?」
安戈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一脸鄙视道:「我一见你这张脸就想抽你!」
「旁人可都说我和萧行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照理你也应该想抽他才对。」
「你的气质更讨打。」
萧战冬无奈,摊手道:「行,人家八字好,我命贱。」
「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找死就滚远点。」
「心情不好是因为萧行空?我看见前日他抱你进房了,想来是没伺候好你,让你心生不满了吧?」萧战冬自信认为只有自己能满足安戈。
萧战冬爱抬槓,安戈也不示弱,回呛:「哼,萧行空比你温柔、比你持久,老子爽得很,还有你的标记根本没用,我本来就是天乾,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萧战冬听闻标记无用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理解情势,他不慌不忙回道:「没用就没用,我也没想把标记当杀手鐧。」
「你若抱着联姻的念头,劝你早点洗洗睡吧,老子不会选你的。」
「不选我,那选萧行空吗?」
「老子谁都不选!」
「宗家下令,怕是由不得你不选,你也好、我也好、萧行空也好,生在大族、很多事自己都做不了主。」萧战冬拍去身上的尘土,背靠树干,轻松笑道:「燧明族四方分家当中,南、西、北三家皆是外姓家主,只有你们东分家是宗家血亲,宗家自然格外看重你的婚事,躲是躲不掉的。」
安戈倔强道:「我不从,难道宗家还能拿刀逼我?」
「你从出生就註定继承百晓园,享受着尊贵的称头,又不想付出代价,你不觉得这想法天真又可耻吗?」
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更无白吃的午餐,萧战冬一席话提点了安戈,既然拥有的比别人多,同样也得有所牺牲,如同当年身为宗家小姐的昭娥最终也因宗家内斗香消玉殞,福祸相依、谁都躲不掉。
安戈俯视着地面的萧战冬,忽然对他改观,能成为朱绣银号最具声望的下一任继承者又怎会是个绣花枕头?萧战冬看似张狂无礼,实则内心清明、见事明白。
说起来萧战冬之所以得罪安戈,最主要的还是标记一事,如今已证实标记无效,安戈并没有恨他的道理,萧战冬思绪敏捷,他不同于萧行空与蒙面女子有牵扯,加上他与萧行空互为宿敌,安戈不禁想也许能与萧战冬结盟、一同揪出蒙面女子并且免于联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