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兮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看你是着了魔了吧,只是听到一首曲子名,怎么就联想到集体自杀了?”
“你该不会认为凌啸汀是给那些跳楼自杀的人听这首曲子了吧?”
我躬下身,把毛志强写字的那本书找到,我事先已经把他写字的那一页做好标记,所以很快就找到。
我将那句话指给林若兮,她探头看了看说:“这能说明什么?不过是一个自闭症患者随便瞎写的罢了。”
我忙说:“若兮,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据我之前对自闭症患者的研究经验,这些患者无一例外在某些方面都是天才,而且他们也绝对不是傻子。”
“所以我相信,毛志强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写下这些话的。”
林若兮表现出了兴趣:“哦?那你说说看?他为什么要写这句话?”
我回复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李睦安来过,我之前和你说过,由于李沉宇的原因,她患了抑郁症,我怀疑她现在可能都有自杀倾向。”
“李睦安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或许对于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一旦出现一个诱发她自杀的因素,她很有可能就会真的去自杀。”
“我前两天看到一个新闻,一个高中学生考试没有考好,家长说了他几句,他就跳楼自杀了,很多人都说,那个孩子被惯坏了,家长说他两句他就受不了。”
“可我觉得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一个心理健康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做出杀害自己的举动的,这是人性使然,是潜意识里对自我的一种最基本的保护行为。”
“如此说来,那个自杀的孩子并不是被惯坏了,他是已经有了自杀倾向,家长没有及时捕捉到这一点,只把注意力放在孩子的成绩上面,所以才酿成了悲剧。”
“那首黑色星期五,或许就是一个让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自杀的诱因。”
林若兮凝眉思索片刻后说:“按你的意思,那些听了曲子死的人,原本就是有自杀倾向的人了?”
我想了想后说:“这首曲子写出来以后,我相信听过的人一定有很多,一定也有很多听完曲子没有任何反应的,但人们只能记住那些听完曲子自杀的人,对那些没有反应的人,他们选择性的忽略了。”
林若兮点点头说:“嗯,你说的有道理。”
我继续说:“不得不承认,音乐是很有魔力的,我曾经听婉茹弹琴,听得如痴如醉,好像着了魔一般,大脑里全是她所弹曲子的旋律,除此外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猜想,这应该属于另一种形式的催眠。”
林若兮听后说:“你还别说,我之前曾经听人说过类似的说法,人们沉迷于音乐,实际上也是一种催眠。”
我说:“所以,二十六年前的那次集体自杀,没准就是一种特殊的催眠,对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做催眠。”
林若兮点了点头,旋即又说:“你说这些,我又想起了那个凌啸汀,这个人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杀了那么多人,却还把自己说的挺有正义感的。”
我笑笑说:“或许当人的智商高到一定程度,思考问题的方式就变了吧……”
林若兮在诊所里呆了一会,跟着又要走,我忍不住问道:“若兮,你最近忙什么呢,整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林若兮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我那个弟,我们俩刚和好,他就出事了。”
我听后忙问:“出事?出什么事了?”
林若兮说:“交友不慎,让人家骗了,欠了人家好多钱。”
我本来还想细问几句,林若兮却似乎不想多说这件事,简单敷衍了几句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若兮走了没多久,我突然接到了汪叔打来的电话。
我沉住呼吸,跟着便接通了电话,只听汪叔说:“田鑫,你在哪儿呢?”
我本来想说在诊所里,话刚闪到嘴边,突然灵机一动,脱口说:“在家,怎么了汪叔?”
汪叔拉着长音说:“是婉茹,她……”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见汪叔有迟迟不开口,有些急了,忙问:“汪叔,婉茹她怎么了?”
汪叔长出一口气后说:“婉茹她想见你,你过来我家一趟吧。”
我忙说:“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匆赶去婉茹家。
我到了婉茹家后,给我开门的人,竟然是我去机场接的周洋老师。
他和我对视一眼,眼睛里写满了内容,我这时突然想到林若兮和我说的话,周洋的职业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我一时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姑且先在心里记上这件事。
周洋把我迎进屋里,我焦急小声问他说:“周老师,婉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