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尤初画完了。
一幅简易的山水图,完工。
这样的画,她在祠堂里画过无数次,她看了几眼,颇为满意,平时没白锻炼。
李总走过来瞥着,蔑视:“这种破画值几个钱?大街上多的是。我那字哪怕是赝品,但也有大师之风,你这算什么?”
尤初静静地说:“等墨变干吧。”
她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纸巾不行就用湿纸巾,直到每一根手指都莹白发亮。
她弯腰看墨有没有干。
就这时——
“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儿干什么?”苍老却也中气十足,所有人回头见秦家老夫人来了,她的身边还跟着池芯。
一堆人恭维,客套话说尽,老夫人笑眯眯的,一一回应。
老夫人走了过来看到这幅山水画,看到了厚实的笔法,不禁问,“这是谁画的?”
尤初,“是李总给我建议让我画的。”
李总冷汗涔涔,就这么一幅破画,如果得不到老夫人的欢心,那他就惨了,为了这幅画他几乎把整个身家都赔进去了!
老夫人表现平淡,也没多看几眼画,说,“我听说有人要送我一幅张山的字帖,特意来看看,东西呢?”
满室寂静。
李总这颗心跟在火上烧似的,那幅画他怎么还敢拿出来!
池芯说,“奶奶,我听佣人说确实有这样一幅字帖,只是被一杯果汁给毁了。”
李总:“……”
尤初没有表情,她一点不意外池芯会这么说。
秦肆看戏。
老夫人蹙眉,“毁了?谁毁的?”
池芯,“是尤初。”
老夫人眼神一戾:“东西呢?”
总有人好事,在桌子底下拿出那副被卷起来的话,摊开。
褐色的纸张,是遒劲有力的字体,却被一杯果汁给破坏了整体。
真是暴殄天物。
池芯说:“奶奶,这是真的吧?这杯果汁可真会泼啊,如果没有被毁,奶奶就能收入囊中,太可惜了。”
又淡淡地说,“尤初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深知老夫人的喜好,这么好的一幅字帖毁了,奶奶不可能放过尤初!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让尤初当众出丑难堪,有奶奶和这么多人在,她就不信秦肆还能保尤初。
李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尤初没有看她,也没有什么表情,无视她。
她越这样池芯越憎恨。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夫人毫无反应,甚至是松了一口气,“一幅假的字帖,毁了也就毁了,拿下去扔了。”
一名佣人过来卷着画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