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何子衿低低的笑,重复了一声,说,“这么快,就想把自个儿往坟墓里赶了?”
“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我觉得,应该会很快的。”
两人的目光相撞,迅速移开。
“你的意思是,我从中作梗了?”
“心知肚明。”
“我说,是你想得太多。”
“何子衿。”
“……”
“我不明白,你这么对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你吱一声,我们在这儿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只有一条……你别想打悠悠的主意。”
“感情都是你情我愿,没有你允许不允许。”
何子衿抿了一口茶,毕竟泡的不到功,总是差了那么点味道。
“你情我愿?”吕墨冷哼,“何子衿,你就那么喜欢跟我抢女人?”
“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何子衿淡淡的笑,手指轻轻拂过杯口那朵牡丹花的纹路,“从前那些个事,都只是巧合罢了……我不会因为,我喜欢的,别人也喜欢,我就会退步放手。只能说,我跟你,我们两个人的审美点很相近。”
吕墨有些恼羞成怒:“何子衿,真就那么巧,我跟你都喜欢一个类型的?真就那么巧,跟我恋爱的女人,最后都跟你走了?”
何子衿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手里杯子,透明的让他看清楚里面的茶叶,叶卷儿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来,白色的雾气缓缓的升腾到眼前。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钻进了这股迷雾中,看不真切。
吕墨没有让侍应上菜,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红酒倒是下去了一小半。脸上因为酒精的缘故,泛出酒后特有的红晕。
“何子衿,我也不管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这次,我会把悠悠看好喽,我也会看着你,看你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来。”
何子衿表情淡淡的,就连笑容也是温和的:“我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来?悠悠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唔,按着先后顺序的话,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她的相亲对象……这件事是她父亲亲自安排的。”
“这茶的味道……”何子衿咋咋舌,浅笑不语。
吕墨阴沉着一张脸,半晌沉默。
“得,我还有事。这么点儿事,还值当你包下一整层,不知道的,只当我跟你有什么呢。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想沾边儿。”
何子衿起身,掸了掸衣服边角,径直朝着外面的廊子走去。他刚刚有句话没说,一样的审美观?他其实挺厌倦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会跟吕墨喜欢同一个事物,不论是人,亦或是其他。
吕墨愣愣的看着何子衿走出偌大的房间,脑子里空空的。
他记得,他在大学的时候交了第一个女朋友,对方是艺术系的系花,学的是美术。每每看到她,总是背着个黑色双肩大背包,手里握着画板和画笔。
她总是喜欢跑到学校北角的那个湖边去写生,画那里的湖,那里有绸布一样的蓝天,棉花朵一样的云,画湖边的情侣……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牙齿甚至磕破了她的嘴唇,两人疼的直笑。
他回去告诉妈妈,他恋爱了,他把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拿给妈妈看。妈妈点头微笑,说,不能欺负人家。
可是,没过多久,他发现,她总是能受到许多莫名的礼物,精致美丽,让她爱不释手。她得到了去全国有名的画廊打工的机会,她不再有空与他约会、聊天。常常送她回学校的那个男人,成熟稳重,言行举行,风度无比。
后来,他知晓,那个男人叫何子衿。
他失恋,再恋,再失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次交往的女人,最终都是选择了何子衿。
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的吗?
他不信邪。
与他交往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到他想不起她们的名字,记不起她们的脸孔。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何子衿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说来也奇了,像是知道他只是玩玩一样,何子衿再也没出现过。
现在,他才刚喜欢上悠悠,何子衿居然又现身了。他没法自欺欺人的说,这是巧合。
可是,何子衿究竟为什么要与他争,他却又闹不明白。
他找人调查过何子衿的资料,Duke-He从Harvard毕业后就回了国,在美国的时候,通过炒股,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回国后,以房地产一业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