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海上又适应了一天之后,绝大部分人便逐渐恢复了正常,仍不舒服的只有极个别人了。
马师傅往海里试射了两发火铳,众人都是第一次见火铳发射,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呼。柳翀命令各队都派出几个人跟马师傅学习火铳的瞄准和发射,每个人都试射几发以确保熟练掌握。
回到岸上后众人休整了一晚,补充了一下食物和淡水,柳翀又差人回府去请柳明诚。
纯酒精也送到了,柳翀让人将一部分酒精和蒸馏水按三比一的比例兑成医用酒精,送到船上备用。
次日,三月初七,临近中午柳明诚的马车出现在了码头,令人意外的是,同来的还有柳忱和冯柯。
“什么时候出发?”柳明诚问道。
“下午早点休息,夜里子时出发,明早就能到。”
柳明诚点点头,他心里还真有些期待明日之战了。
当夜子时,大船再次扬帆,夜里风浪更大,有些能适应海上风浪的纷纷到船舱里休息去了,适应不了的则聚在甲板上吹吹风、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令柳翀意外的是柳明诚居然不晕船,甚至还有些小兴奋。倒是冯柯和柳忱都吐得不行了,好在白郾给他们扎了针,总算缓解了一些。
柳翀拿出早就备好了的“醉魂在”给柳明诚倒上,又摆上了几碟点心:“路还长着呢,您先喝点酒御御夜寒。”
“你这预备的还挺全啊!”
“都是特地给您备的,生日快乐!”柳翀笑了笑。已经过了子时,三月初八了。
柳明诚今日出海心情很好,此刻儿子又乖巧,心情愉悦之下一时来了诗兴,随口吟出几句:“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好诗!好诗!”柳翀一脸讨好地笑着。
“你今日可有诗?”
柳翀想了想:“只有一句残句。”
“说来听听。”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柳明诚仔细咂摸着,笑了起来,“倒是不错,你这半句倒把我那整首都压下去了,不过——犯避讳了!”
柳翀猛地一惊,想起来这句里面有个“清”字犯了祁清瑜的名讳,忙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错了,我该打!”
柳明诚笑笑倒也没有真的怪他。
“我倒以为古往今来写‘海’、写‘月’的诗句首推张若虚‘春江潮水连海平’这一整句,余者无有出其右者。”柳翀连忙转移话题。
“曹公的《观沧海》也是不错的,歌以咏志,直抒胸臆。。。。。。”
父子俩聊了一会儿诗词歌赋,天色愈发黑暗了。
“这场仗你打算怎么打?”柳明诚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
“不知道?”柳明诚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