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他将自己的性命,交由她来决定。
郑曲尺被他激得有些反骨了,口不择言道:“说个屁啊,我要你死,你还真的会死给我看吗?”
宇文晟却没吭声,他本以为自己有耐心慢慢等她给他答案,哪怕拿一生去等都可以,可是方才那一刻,在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机会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便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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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什么都是空妄的,唯独她是真实刻在他心上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放手?他死也不会放手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毁灭她,那……他就只能毁灭掉自己了。
“哐当”,他面容噙着笑,松开手,剑笔直掉落在地面。
看他真的放弃了抵抗,任由危机四伏的刀剑朝身上横穿过来,郑曲尺快要被他逼疯了。
她这人生性淡漠情感,说白了,她这种性子,在前世估计忙一辈子事业都不一定会成婚,因为她觉得有了家庭太牵绊手脚,再加上没遇着什么真命天子,她对感情这事真是一点没盼头。
穿越过来后,这婚是国家逼着她结的,现在这恋爱也被他逼着要谈……她不谈也不行了?
很显然不行。
郑曲尺扪心自问,假如要跟宇文晟过一辈子,她会反感吗?倘若是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她或许会,但现在好像也没多大的反抗情绪了。
反正事业、婚姻还有人生前景与他也都已经纠缠得难分难解了,干脆还就他了吧,反正结都结了,再者寡妇的名声又太难听……
再者,他死了……她怎么办?她又没长三头六臂,非得被北渊军给砍成肉块了不成。
“活着,宇文晟我要你活着!”郑曲尺咬牙切齿道。
宇文晟闻言动作极快,他冲身而过一把将躺地面上的她拎起,同时长剑已入手中,一个跃起斩杀一面北渊军骑兵,夺其战马过来,再一把揽过她的腰双双坐了上去。
郑曲尺只觉得一个颠来倒去,人已稳稳坐于马背之上,身后是宇文晟。
她人还有些懵,却听他道:“我只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不能反悔了。”
他圈紧缰绳一扯,马首掉头,后方的玄甲骑兵集结布阵,混乱广袤的战场上,狂风呼啸,大雪纷飞,金甲将军身骑雄健战马,手持锋利长剑,率领着骑兵们如钢铁洪流般冲向敌阵。
他们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公输即若看着因为宇文晟的存在,邺军再度士气高昂,响应着他的号召。
亲眼看着宇文晟与郑曲尺在战场之上缔结了两姓之好,他心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划过,流出的鲜血,但又被一股大力强行攥紧,维持着他屹立不倒的身躯,他颤抖地阖上眼眸。
“不必管他们,全力攻破邺军堑壕。”
此时侯飞擎已经将蒲甲狄的尸体带了回来,很是惨烈,一分为二,令人不忍直视。
“没想到他竟如此冲动,那宇文晟哪怕蛊毒发作,也是一个难缠恐怖的对手,岂能是他能够轻易偷袭得了的,如今反受其戗,着实悲哀。”
侯飞擎倒也没多伤感,两人关系说白了也就一般,不,或许是更差一些,但因为他的死而影响了整个战局情况,却是侯飞擎不乐意见的。
目前奋战的士兵乃蒲甲狄的人,与他没有令行禁止的默契与信任,是以在恐慌与不安蔓延开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进攻,尽快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
——
另一边,心中焦急着前线的战况,但付荣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夫人所叮嘱的那样,在山梯一样的坡道上布置投石器。
这个位置的挑选还是有讲究的,一要近,二要安全,三要视野清晰。
投石器是军中早有配备的,只为弩炮后续的收尾所用,还有近战时辅佐将士进攻消耗、扰乱射手使用。
好在郑曲尺设计的投石器较以往传统的那种有所改进,搬动时重量轻了,但抛掷距离却远了,还有锁定方位,调换投石器的装载器。
现在投石器被挪动搬运至高处,他将人员安排好,便开始对准“铁马”方向,由下方的士兵一个一个用油布运水上来,他再用投石器安排的木瓢抛射出去。
从后方营地搬运过来的水还得在锅里复烧一遍,力求是滚烫的水,这过程费不了多少时间,毕竟一开始运来的便是热水。
目的是什么,就是用热水泼洒“铁马”。
一开始付荣以为夫人在说笑,用水就能够对付得了“铁马”,开什么玩笑?他们拿火炮跟箭矛都不行,区区泼点水就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