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边拍一边告诉云招福:“他们凭的什么?凭的还不是那位攀龙附凤的驸马爷一声吩咐嘛。他……”
&esp;&esp;蒋星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施老先生给拦住:“子恒住口。”
&esp;&esp;被师父喝住了,蒋星只得闭口不言,云招福却明白了,问:“是苏铎让的吗?”
&esp;&esp;提起这个名字,蒋星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星儿,施定山也是闭目紧咬了下颚,云招福不解:“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esp;&esp;施定山闭口不言,蒋星实在受不了,不顾师父嘱咐,对云招福和盘托出:“他就是对师父怀恨在心,觉得师父把他逐出师门是嫌弃他身份低微,我们这些师兄弟,从小就长在师父身边,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师父供的,包括他那一身的才华,全都是师父倾心所授,不过就因为当时他对师父提出要娶你,被师父拒绝了,他就暴露出了本性,转眼就投入了安乐公主的怀抱,做了驸马爷,从那时开始,就对茶庐出去的人暗中打压,手段无所不用,卑劣至极,师父一直忍着没肯对外透露,原是想让他回头是岸,可没想到,这小子变本加厉,这一回动到师父头上,师父这把年纪,被他们拉去刑讯一番,就是不死也半条命去掉了,师父到现在还不肯我多言,可我忍不住了!若非那个混蛋每日出巡护卫良多,我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否则我真想拿把刀去把他给杀了,也算是为世间除害了。”
&esp;&esp;施定山想要阻止大弟子说这些,却没有力气,牵扯急了就是咳嗽不止,云招福听的越发震惊,她之前只知道苏铎不是个好人,喜欢背地里耍手段,可没想到,他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esp;&esp;师兄说,苏铎跟师父提出要娶她?什么时候的事情?
&esp;&esp;云招福想起那日在她酒窖门外,苏铎那借酒撒泼的样子,还有他说的那些话,看来那个时候他说的并不是醉话,而是真的,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师父护着她,没让她知晓,苏铎就对师父怀恨在心,如今还做出这等恶事,云招福真的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信了苏铎的话,还让他和安乐成了亲,安乐若知道苏铎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esp;&esp;从茶庐出来,云招福觉得脚步都是虚浮的,回了王府,魏尧在房里插花,见云招福失魂落魄,放下剪子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esp;&esp;云招福一叹,将在茶庐里听说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魏尧,包括蒋星说苏铎想娶她的事情。
&esp;&esp;魏尧听了之后,似乎并未感觉到奇怪,而是蹙眉问了一句:
&esp;&esp;“苏铎怀疑你师父是前朝太子余孽?”
&esp;&esp;云招福点了点头,忽然又反应过来,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师父不会是前朝太子的余孽,你怎么没听懂我说的意思呢,我是说,苏铎借此冤枉我师父,他就是心存恶念,想要对师父不利,想要折辱师父,真没想到,他竟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
&esp;&esp;魏尧看着云招福,敛下目光,再次拿起剪子,将花茎处剪掉一段,插到花瓶里。
&esp;&esp;“那么多冤枉人的把戏他不用,为何偏偏要用这种理由呢?”
&esp;&esp;魏尧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让云招福也陷入了沉思。
&esp;&esp;是啊,如果苏铎要冤枉陷害师父,弄点其他罪名不是更明朗有效嘛,干嘛非要挑这么个没有证据的罪名呢?有些不能理解……
&esp;&esp;“难道……我师父真的有嫌疑?”云招福不知不觉间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说出来就后悔了,捂着嘴,往魏尧看去。,希望他没听到她的胡言乱语。
&esp;&esp;可一旁的魏尧理都没高兴理她,兀自插花。云招福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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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魏尧和云招福回京
&esp;&esp;云招福看魏尧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惊讶,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担忧,总之变了又变,云招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松手,才要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可魏尧根本不给云招福这个机会,放开了她的手,就跑到门边,对外喊道:“去请太医。”
&esp;&esp;外头有人领命下去了,魏尧才若有所思的踱步回来,云招福将袖子拉好了,上前问道:“我又病了不成?还要请太医?”
&esp;&esp;云招福一开口,就把魏尧的神给拉了回来,扶着刚起身的云招福又坐了下来,不让她起来:“别动,等太医过来。”
&esp;&esp;看他这样,云招福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但再问,魏尧还是不说,太医很快就过来了,云招福坐到高凳上让太医垫手垫,铺丝巾诊治,还是上回给她看身体的老太医,这一回神色比上回可好看多了,却也是不放心的诊治了好几回,然后对云招福笑了笑,请魏尧出去说话。
&esp;&esp;魏尧迫不及待的跟着老太医出门,老太医对魏尧拱手作揖:“恭喜王爷,王妃的喜脉很是健康。”
&esp;&esp;听到太医说这句话,魏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我先前给她诊脉,确定是喜脉,看着像是比上回强劲的多,一直不敢相信,现在听太医亲口说出,实在是太好了。”
&esp;&esp;老太医知道两人之前一个孩子没保住,那是因为初初诊脉就十分异常,喜脉十分浅弱,以汤药养了好些天之后,也不见好转,反而仍有衰弱之势,连带王妃的身子都受到了损伤,因此那一胎留不得,不过这一回太医诊断好几次,确定是喜脉,并且脉象正常,十分健康。
&esp;&esp;“虽然大喜,但王爷与王妃还是要多注意才行。头三个月,王妃尽量减少外出,在府里稍稍走动,多吃些新鲜的瓜果蔬菜,鱼肉最佳……”
&esp;&esp;太医跟魏尧说怀孕之后的注意事项,魏尧像是听课一般细细的记下,恨不得拿一个小本子来记录。
&esp;&esp;送走太医,魏尧回到房里,看见云招福正在房里踱步,一手拿着扇子猛扇,动作很大的样子,魏尧跑过去接过扇子,对一旁的书锦和听雪道:“王妃觉得热,那就再去准备两个冰盆进来。”
&esp;&esp;两人领命下去之后,魏尧把云招福按坐在凳子上,自己亲自在她旁边给她扇风,云招福看他这样,问道:“太医每次诊脉都神神秘秘的,做什么都避开我呢?是病吗?可我最近除了觉得热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像上回又吐又晕又嗜睡的,所以……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esp;&esp;魏尧浅笑出来,循序渐进的问:“你除了觉得热就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了?”
&esp;&esp;云招福想了想,摇头:“没有啊。精神好的不得了。”
&esp;&esp;自从上回她生病以后,魏尧就专门请了人给她条理身子,每天都有一道药膳,那就是给她固本培元的,让云招福的身子健壮了不少,就算是来回颠簸几个月,从西北来来回回的,身体也没出什么问题,可见那些调养的药膳效果还是很好的。
&esp;&esp;“你再想想,从前你可没有现在这么爱吃酸的。”
&esp;&esp;魏尧指了指桌上的梅子茶:“那茶我喝两口,牙可都酸倒了。你却还说不酸。”
&esp;&esp;云招福呐呐的点头;“好像是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我觉得不酸呢?难道和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