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寒秋时日,养心殿的出入口都有厚厚的明黄锦缎软帘垂落,以为隔绝寒气侵扰。
更有不生浓郁烟气的炭火燃烧,温润之意扩散。
德正帝扔下手中刚从西北传来的奏章,面上有些不好看,坐于里间的软榻上,看向不远处的几位军机大臣。
“陛下,王子腾那边暂无消息传来,应该也快了。”
一身端正绯服的李衡山,头戴七梁金冠乌纱帽,闻声,一礼而落。
为很好的处理西北战事,陛下在月初便是将京营的王子腾调出去,落于九边之地为统制,奉旨查边,以为照应俞承志。
现在应该还在梳理诸多事务。
“战机!”
“战机难寻,朕也是知道。”
“不过,诸地的钱粮之物可是源源不断的送入西北。”
“数月了,朕需要他有一场胜仗!”
德正帝自软榻上下来,自顾趿着鞋子,摆手令戴权退向一旁,西北的战事已经拖了许久。
除了一开始的败仗。
如今数月了,大仗几乎没有,小的战事有不少,却都无用,反而……有损自己几员良将。
“陛下!”
“从俞承志月来的文书而观,他之意是想要和巴图尔拖下去,看看谁先撑不下去!”
“毕竟,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西北苦寒,钱粮不多,这一点巴图尔便是劣势。”
“若然再等等,或许巴图尔自己就会退军。”
与列军机大臣陈端亭也是一言。
“等!”
“那是何时?”
“若然巴图尔不退军,就要僵持一个冬日?”
“或者僵持到明年?”
“忠王,你之意呢?”
德正帝双手背负身后,在殿中随意踱步着,闻此,皱眉摇头,不为满意。
“陛下!”
“臣弟以为,俞承志或许是因先前之败,失去了战心,过于求稳。”
“战事求稳本没有错。”
“可他这种求稳的代价太大了,数月来,西北之地的钱粮送过去不知几何!”
“而他却没有任何结果交上来!”
“反而几场不大的战事,又损兵折将,此刻正在太医院的卫棱、李成将二人臣弟也有耳闻。”
“乃是军中不错的军将。”
“一叶知秋,可知俞承志的心意。”
“陛下,臣弟以为,当定下期限,命俞承志主动出击,寻找巴图尔的主力,与之决战。”
“有京营的援军,再加上数月的休养生息,当可一举而胜!”
“若然俞承志不依,陛下,当可派遣其它的军将前往!”
身着一袭深蓝色的晴空五爪衮龙袍,玉带环腰,金冠束发,昂藏七尺,醉玉颓山。
一礼落下,清朗之语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