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回礼,捞起来吻了一下主神发尾那个蓬松的卷儿的时候,他还是走神了一个片刻。
主神不为他所知的不仅是那个名字,祂有太多命运过往,即使从现在开始回溯,也是一条无尽的道路,穷其一生不可能走完。神明需要他或许只在此刻,他想追溯或许也是。
他忽然觉得这朝生暮死的念头还挺浪漫,足可以用来写诗。
接下来就再也没走神了。alpha和omega的世界太混乱,一些生理特性更是毫无意义。成结的时候omega先是逃,再然后逃无可逃咬着他的肩膀挣扎,最后不动了,肩背绷得像个拉紧了的弓弦。要不是最后哆嗦了几下,郁飞尘怕他真死了。omega应该做手术取掉生殖腔,他想。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中间主神昏了几次,他则觉得失去了对时间和外界的一切感知。等信息素没那么浓了,发情期似乎是安然度过后,他看看时间,又考虑了一会儿“人多久没睡会死掉”后,想给主神说一声“我睡了”,一看发现这人从浴室出来后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意识了个彻底,直到他睡着又睡醒,也没有什么醒来的意思。
房间有送风系统,但气氛还是说不出的荒唐暧昧。郁飞尘觉得难以冷静思考,离开房间锁死房门,去露台体会正常的活人该有的生活了。
白松小心翼翼走上露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郁哥披着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不对,不能说是披着,因为把脑袋也在里面。
——他郁哥坐在露台高处的观景阶梯上,上半身罩在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里,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
白松问。
“他怎么了?”
温莎问。
秘书:“公爵自闭了。”
司机:“公爵在这里扮演半天的蘑菇了。”
“那……是为什么呢?”
“愚蠢的beta哪里知道alpha的烦恼,”秘书掩面痛哭:“你们好像也帮不上忙,你们也都是beta。”
温莎若有所思地绕着郁飞尘看了几圈:“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唐珀主教的外套,他把自己置于了自己omega信息素的环绕下,是为了获得平静。”
“那他为什么不平静呢?”
白松道。
温莎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
“有些人以为自己很能克制自我,一切都在掌控之内,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的时候,会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当中,他要再思考一下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温莎道:“散了吧,疗养院已经不欢迎他了。”
说完,又长长叹息:“alpha,总是在事情已经发生后才醒悟到自己的冲动和过分,并且追悔莫及。他们还经常不承认自己是不理智的动物——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omega权益保护组织的成员,所以才对alpha敌人十分了解。”
郁飞尘淡淡道:“没人让你说话。”
秘书大喜:“公爵活了!”
白松:“郁哥!我的郁哥!”
“卡扬主教,你在喊谁?”
“这是我家乡的方言,对公爵的敬称。”
郁飞尘最不想看到的场景出现了,这四个人竟然同时出现,他今天被迫听一场群口相声的命运已经在所难免。
但他并不是在自闭。
他在审慎地阅读《应激与狂躁:恐惧的两种极端》alpha篇。
打开这本书之前,他还读完了《了解你的alpha》《alpha的内心世界》等几本书。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或许,他根本就不该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