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王有话回复白皇后。”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
只听荷官用机械的语调复述着令人牙酸的语气词:“虽然,我确实就是内鬼呢。”
“……”
白皇后一方没再要求荷官传话。
烛火昏暗,因人们说话的动静轻轻摇曳。
离他们近的观众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很熟悉。”
“在黑板上,不就看得出来?”
“原来去了那里。”
有人轻笑:“那位难道不是一向以仁慈著称,居然会接受他加入。”
“不知道成长到了哪个阶段。”
“不必在意。”
刚才轻笑的人声渐说渐低,只能听清开头:“当年已经在他本源里种下……”
永昼席位。
克拉罗斯再次拒绝后,温莎:“早跳棋早结束,不好么?”
“不好。”
克拉罗斯说,“小郁那么凶,白方还能让谁跳呢?我不要上去挨打。”
“或许你注定要上去挨打。”
“那就只能希望那时候小郁的胸口多划几下了。”
温莎笑容温雅:“好无情啊,守门人。”
这样说着,温莎的目光却状似不经心地扫过永昼众人,最后停在安菲身上。
温莎公爵几乎从一出生就在烛火辉煌的社交场中长大,从纷繁表象中看出事实真正的脉络也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
到现在为止,斗兽场的搏斗已经持续很久,但是,永昼的各位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甚至希望打得在久些,这在守门人身上尤为明显。
守门人是因为想摸清郁飞尘的底细,一直在旁观记录,而那位与他们郁哥关系匪浅的神明……
每一次,郁飞尘用那枚金属零件重新划破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时,他能从神明细微的表情与动作里看出祂内心的担忧,仿佛那尖锐的物件也划在祂的身上。
但是,这位神明也迟迟没有想要提前结束的意思。
温莎看着祂的左手。
手背被黑色的宽袖掩去小半,修长完美的手指轻搭在华贵的深红绒面扶手上,色彩的搭配让神明的指尖显得冰冷。随时间的推移,祂的指尖会轻轻在扶手上敲一下,幅度很小,但每次相隔的时间等同。
时间之神还没醒,换成神明亲自计算时间了么?祂在等待什么?郁飞尘知道吗?其它神官呢?
收回目光,温莎也吃起了甜点。
总觉得,其实一切都在神明的计划之中。
很多个十轮过去。
那些不会使用本源力量的人,郁飞尘也只会用身体的力量与他们决出胜负。试图用本源力量影响郁飞尘的意志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至于那些走入第三条道路,将本源力量以实物具现的人……
有时候,那些力量会轻易地消失折断在郁飞尘面前。
有时候,还没有接近郁飞尘,它们就往后瑟缩退避了,有的力量甚至躲在了自己的主人背后,令它的主人越想越气:“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规模最大的一次力量具现,是一个穿白色魔法袍的巫女,她的序号是主教棋的极前列。巫女的力量以浓雾的形式降临场中,如同白色海水淹没了这片区域。雾中,到处都是悲伤的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