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南及时地又叫住她,想了想,又沉声道:“把老爷也请过来。”
“可是……”阿离心里觉得不安,刚想叫住那丫头,却被品南作了个手势止住了。
“愚蠢的人总该受到教训的,不管他是谁。”品南脸上笑容尽敛,语调清冷。
阿离看着他,心中无端地生出一股惧意。
……
小丫头慌里慌张地跑进听雪阁禀报“世子爷和五小姐二少爷打起来了”时,葛氏正亲手将烹好的新茶奉与赵王妃,听见这消息,手上一抖,滚烫的茶水险些泼了出来。
“怎么回事?世子殿下没事吧?”葛氏心中懊恼,急急地问着小丫头,人就已经站了起来。又满脸歉意地向赵王妃难堪地笑道:“您瞧我这这两个不省心的破孩子,大概这里头有什么误会,王妃莫急……”
赵王妃同葛氏一样,听了丫头的禀报同样吃了一吓,心里又是疼又是气又是担心,连忙也站了起来,勉强笑道:
“晖哥儿也是,在京里就不让我省心,这到了曾夫人家中作客,又惹事咱们快去瞧瞧,兴许是孩子们开玩笑也是有的……”
葛氏连忙点头,两人急急地就从听雪阁中走了出来。
其余夫人们亦急忙跟了出来。
远远地便见陈晖和贞娘念北姐弟俩撕罗在了一处。小厮都在外院候着,没有主子的令并不敢擅自进来,因此只有一群丫头们在旁服侍着。小主子们打架这是从来不曾经见的事,丫头们早都吓傻了;况且世子身份高贵,谁敢伸出手去劝架?因此丫头们早就跪了一地,在那里苦苦哀求着。
品南早消失不见了,其余姑娘们又不好近身劝阻,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唯一有资格劝架的也就只剩一个李延了。只见他一手拉着念北,一手推着陈晖,早在那里累得满头大汗。偏贞娘把陈晖的鞭子也趁乱抢了下来,时不时地出些阴招,场面早已混乱不堪。
葛氏赶到近前,一眼先瞧见贞娘挥着鞭子在那里叫嚣,头发也乱了,发钗也掉了,样子简直是狼狈不堪。葛氏差点没昏过去。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颤巍巍指着贞娘,结结巴巴地怒喝道:“你……你……不成体统你给我下去……下去……”
贞娘犹自不依,满口里叫道:“母亲没听见这个狂徒是怎样污辱父亲的奴才们不敢动手,没法子女儿只能亲自教训他一下了……”
葛氏急怒攻心,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那边陈晖也不服不忿地叫道:“我说错了么?你爷爷本来就是亡朝旧臣他亲手毒杀了你们前朝的皇帝又投靠了我朝,你父亲也是……”
猛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赵王妃扬起手来清清脆脆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陈晖脸上。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连贞娘都吓住了,生生地住了嘴。
赵王妃煞白着脸回头向葛氏道:“曾夫人,是我教子无方,养出这等目无尊长的东西来对不住得很,我先带着这孽障回去了。”
曾氏本来又羞又怒,此时见赵王妃满面冰霜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忐忑,连忙道:“王妃言重了世子也是有口无心……”
话音未落,便听丫头们齐声道:“老爷来啦”
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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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雪槐规规矩矩地穿着朝服顶戴,大步流星从外面走到近前,尚离着丈许远,便遥遥向赵王妃拱手行礼,沉声道:
“都是在下和拙荆管教无方,纵容得犬子犬女无法无天,让世子殿下受惊了,请王妃降罪”
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两眼直直地瞪着念北和贞娘,冷声斥道:“逆子逆女,还不快跪下向世子爷和王妃请罪”
贞娘不服,指着陈晖怒道:“父亲不知道,他刚才出言不逊污辱您来着他还把李三哥给我的猫也弄死了……世子又怎地,就能这样胡说八道,胡作非为么?我……”
话犹未完,只听“啪”的一声闷响,脸上也捱了曾雪槐一巴掌。
陈晖虽然之前也挨了赵王妃一巴掌,但赵王妃女流之辈,原本就不有什么力道;况且主要也是为了安抚葛氏,手上只使了五成力,是以听起来虽然清脆响亮,打在脸上却并不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