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还能扛一箩筐的稻谷回家吗?”奶奶哽咽地道,“他真还能有那力气,现在会躺在板床上吗?呜呜!”
“可谁又能知道呢?为了自己的老小,说不定就豁出命去呢?”大伯站起来,恼火地拍了拍屁股上的衣服,然后又自肩膀到裤脚拍了一边,再整整衣服,才慢悠悠地挪在桌子旁边坐下来。
“怀疑老三偷得讲证据吧!”五爷道。
“呵,我还不能怀疑了?我还不能审问我怀疑的人了?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要不是我看在亲属的份上,呵呵!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中国共产党的一员了,坚决打击偷窃分子是每一个党员的责任!所以有权对他进行审问。”
阿咪哽咽着问道:“那为什么你拉着他去破屋那里问呢?”
奶奶也立刻接话道:“对啊!难道是你收了别人的好处,就想用我儿来当替罪羊吗?”
“哎呀!婶啊,您怎么说话啊?啊?我之所以要他去村公所问他,还不是怕别人误会就是他偷的粮食吗?怎么就和您说不通了呢!”
大伯的爹道:“现在是净扯这些的时候吗?老三的后事不办了吗?”
潜意识里就是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话?你怎么就不懂得伤心?
奶奶伛偻的身子抖了抖,周身充满了悲伤的气息,喃喃道:“我儿受委屈了!我也讨不到公道了啊!”
承程立即靠过去,偎依在奶奶身侧,默默安抚着她。
在旁边的阿咪,早已泪流满面。
二娘怕又一轮争论开始,连忙道:“弟妹,还没入殓呢,不能先掉泪眼的。”
“我,”阿咪刚吐出一个字却像是打开了闸门般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爹啊!我可怎么办哪!”
阿咪悲恸的哭声响起来,大家都沉默了。
承程和朝熠的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
二娘过去搂住阿咪的肩头安抚了一阵,等阿咪平静了些就:“你先拿一些钱出来去买些寿衣之类的啊!”
阿咪抹了一把泪,掏了半天才掏出十五元来。
二伯道:“那我们先凑出来垫上吧!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
四叔也立刻表态愿意凑一点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