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艺臻一脸崇拜“哇塞,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王浩然生动地讲着单口相声,肖笛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广告词“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做大自然的搬运工。”
这要放到此时的王浩然身上岂不就是“我不生产相声,我只是马三立相声的搬运工。”哈哈,想到这里,肖笛忍不住笑了。
王浩然讲得来劲儿,口水满天飞。
肖笛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语文老师,语文老师的笑容明显变得有些僵硬,原来这帮小子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他这做诗净惹祸。有一天下雨,他下学回家,正走到曹丞相的府门口,他想上门洞去避避雨,一上台阶,滑了个大跟头。府门洞里两边懒凳上坐着曹丞相府的家丁、用人,一看,大伙儿全笑了。小孩儿一想:我摔倒了,你们怎么还笑?上台阶冲大伙儿一作揖:“众位叔叔大爷,你们都在这儿凉快哪。”“可不是嘛。”“那你们笑什么呢?”大伙儿一听,这话没法儿回答,怎么说呢?你摔倒了,我们笑了,不像话。就说:“你摔倒了,没哭,我们笑了。”其实这也不像话。“各位叔叔大爷,你们闷得慌吗?”“闷得慌怎么样呢?”“我给你们做一首诗,好不好?”“这么大孩子能做诗,好,你说说!”小孩儿张嘴就来:“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跌倒解学士,笑煞一群牛。”“这孩子骂咱们大伙儿哪!”“这是谁家的孩子?”“咱们后花园对过豆腐坊老解家的。”“走,找他们家大人去!”揪着这孩子到了豆腐坊。“老解,你们这孩子骂人。”老解出来一瞧,丞相府的,不敢惹——宰相门前七品官。就问这孩子:“你为什么骂人呢?”
肖笛转过头看看语文老师,语文老师的笑容明显变得有些僵硬,看上去很不协调“王浩然同学咱们快着点儿哈,再给几分钟的时间。”
王浩然好似没听到一般,讲的十分投入,语文老师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注视着他,提示他该收尾了,此时的王浩然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相声中,毫无反应,“小孩一转眼珠儿,明白了,心说:哦!为我这副对子呀。常言道:宰相肚内能撑船,可是这个宰相的肚子呀,甭说撑船,连扎个猛子也不行。一琢磨,一准是为我这下联生气了。本来嘛,我这么个豆腐坊,敢写家藏万卷书,那他那丞相府多难看哪。他把我这对子撕了呢,怕落个仗势欺人,所以把竹子削下半截儿,让我这对子不落实地,要我把对子撕了。好,你度量小,不怨我,气气你。对子呀,不但不撕,再添俩字。丞相,我要不让你这竹子连根刨,那才怪呢。这孩子回到屋里,裁了两块纸,写了个“短”字,写了个“长’”字,刷上糨子,到外边就贴上了。
语文老师看看手腕上的表,对大家说:“好了啊,咱们该上课了,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哎呀,老师,就让我们听完吧,求你了,好老师了。”同学恳求。
“王浩然,还有多长?”
“啊?额,快了,马上就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哦,那你快点儿。”
“丞相一听:合着我非当丫鬟不可。可恶,令人生气。哎!有了。“学生,我这儿有个对子上联儿,请你对个下联儿。是‘小犬乍行嫌路窄’。”学生一听:这是说我哪,我让他敞屏风,这就拿我当小狗了。好,嫌路窄,我还嫌天低哪!“有下联儿,我对‘大鹏展翅恨天低’。”丞相没话,往里走。走穿廊,过游廊。丞相府,能不漂亮吗,小孩直抬头看椽子上的花卉图。丞相一看,说:“我这儿还有个上联,是‘童子看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对‘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我这儿还有个对子上联儿:‘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我对:‘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丞相一听:真行啊!一看鱼缸缸沿上还留着头两天的雪没化。见景生情,说:“有上联请对:‘雪落缸沿,天赐一条白玉带’。”“有对:‘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
王浩然这一台相声整整讲了一节语文课,同学们听得是津津有味儿,站在他旁边的语文老师脸上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快步走到讲台,勉强微笑着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咱班王浩然同学的口才这么好,咱班同学人才辈出啊!今天讲的很精彩,我看大家听得完全入迷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打断。下次昂,咱们时间短一点好吧。今天王浩然同学讲过了,后面就该换别的同学了,咱们把时间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就可以了。”
语文课代表表情尴尬至极,“老师,不是,我。”
语文老师打断她说:“今天咱就这样了,课代表重新分组安排吧。下课吧。”
语文老师还是低估了这一班学生的团结力,她们和老师玩起了偷梁换柱的游戏,每隔几节课,就又轮到了王浩然而他一讲起来就又是一节课,最后语文课完全变成了王浩然相声专场。三番五次下来,逼得语文老师不得不取消掉这一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