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半年的。孩子一岁多点,长途跋涉也不。”微生默提到里,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小儿一家三口在里住着,住得越久,越高兴。
话题说到儿,李漳脸上也带了笑,比起之前聊政事时更加轻松些。
何况江厌辞和月皊的孩子的确是个儿,让李漳更高兴了。不过两个孩子年纪确实差了不少,足足十一岁。如今倒是不敢轻易定娃娃亲,免得江厌辞的儿长了不愿意。
两个男人前一刻还在严肃讨论着政事,一刻聊起一岁小娃子的吃喝拉撒。
微生默有些意外,道:“没想到圣人如今喜欢小孩子,竟不嫌厌烦。”
“就一个儿子,出生头三年,偏偏被撵出京城,也没能看着长。”李漳颇感慨,“而且总觉得儿比儿子更玩些。”
微生默沉默着,没接话。
“爷爷!爷爷!”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外跑进来。她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头发『乱』糟糟的,鼻翼间蒙着一层薄汗。还是没长的孩童五官,眉眼间隐约有着她母亲的影子。
姚族人皆貌美,微生默看上去也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李漳望着个小姑娘,笑道:“没想到爱卿的孙都么了。”
李漳朝小姑娘招手,问:“你叫什么?”
小姑娘一点不怕生,笑着说:“念念,想念的念,不是小姨的廿。”
“微生念。”李漳点头,“挺听的。”
“不。”她摇头,“叫李念。”
李漳盯着小姑娘一会儿,忽然笑了一,抬手,捡起李念头发上粘的一点干草,问:“八岁?”
“你怎么知道?”李念歪着头,奇地打量着李漳。
微生默忽然开口:“自己出去玩。”
“哦……”李念听话地往外走。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望李漳,问:“你是谁呀?”
微生默皱眉,刚要开口。李漳先道:“带去见你母亲,就告诉你。”
李漳跟着李念走的时候,默默回忆着些年前的事。想起那个暴雨的夜晚,离娘『露』难『色』地告诉,当日身边没有带避子丹。笑着说如果有孕,就生来。
她离开长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孕了吧?
见到离娘的时候,李漳很意外。眉心紧皱着,『露』不悦。几年的帝王身份,让稍微冷了脸,都会显出帝王的威严。
离娘也没有想到辈子还会再见到李漳。她怔怔望着李漳,忘了语言。李漳似乎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似乎又仍旧还是那个人。
跟过来的人将人屏退,亦将李念带了出去。
终是李漳先开口,带着斥责的口吻,问:“怎么瘦成样?”
放她走,是让她去过更的生活,而不是再见时般憔悴郁郁的模样。
离娘慢慢地笑了。她没有回答,而是柔声说:“陛蓄须也很看。”
李漳用指腹『摸』了一自己的胡须,冷着脸在一旁的椅子里坐。
她像前一样,走到桌边去倒茶水。即使她不再李漳身边,她身边时时放着李漳最喜欢喝的茶。即使她自己并不怎么喝。
李漳看了离娘一眼,没气地接过她递来的茶。
离娘犹豫了一,缓缓跪去:“离娘一切都。只求您不要将念念带走。”
她垂着眼,尽量去忍眼里的泪。
李漳紧抿着唇,盯着跪在自己前的人,也说不清心里的气愤究竟源于何,是她的隐瞒欺骗,还是她过得一点也不。
李漳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怒意,咬牙切齿:“你如果想要后位,确实给不了你。如果你要后宫只你一个,答应。”
离娘惊讶地抬起眼睛,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