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将他们通通烧死。
&esp;&esp;东城门外的东亭洼地里,上百名西州百姓身着传统的服饰,粗大的麻绳绑住了他们的双手,一个接着一个地绑在了一起,由几十名黑衣摩教人用鞭子驱赶着,往洼地里去。
&esp;&esp;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惊惧或茫然的表情,有的妇人将孩子抱在怀中,将哇哇大哭的孩子之口用手死死捂住……
&esp;&esp;阿练若咬着唇,胸膛紧紧贴着着冰冰凉的城墙,她的背被安乾的一双大手按着,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esp;&esp;她轻声啜泣。
&esp;&esp;城墙下的场景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似乎下一刻,他们就将赴死。
&esp;&esp;灵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看,不会有事的。”
&esp;&esp;阿练若用极小声的声音啜泣道:“天使,我看过摩教的教义,他们的摩祖告诫他们要平和要善良,要将无私的爱献给世人……为什么他们却如此残暴……”
&esp;&esp;灵药瞧着手边青灰砖上干掉的白浆。
&esp;&esp;“若有心作恶,再好的教义都会被曲解,成为他们残暴的借口。”她心中有所感悟。
&esp;&esp;抬头往天上看去。
&esp;&esp;大漠孤烟,一轮缺角月当空莹然。
&esp;&esp;乌泱泱的黑袍摩教人举起了手中的火把。
&esp;&esp;洼地的西州百姓不敢哀嚎。
&esp;&esp;万籁寂静。
&esp;&esp;少顷,一副两丈高三丈宽的画像自城楼缓缓展开。
&esp;&esp;一位乌发乌须的异族男子跃然画卷上。
&esp;&esp;他头戴黑帽,身穿黑袍,只领边有一圈白边。
&esp;&esp;高鼻深目,皮肤黢黑,庄严肃穆,眼神肃杀。
&esp;&esp;画像太过巨大,城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esp;&esp;只一霎儿的功夫,洼地所有的黑袍人匍匐拜倒,虔诚而跪。
&esp;&esp;他们口中似乎在念诵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在寂静的夜里涌动。
&esp;&esp;洼地里的西州百姓们茫然地跟着拜倒,而在他们身后看管他们的黑袍摩教人匍匐在地上,似乎不再关注他们的动向。
&esp;&esp;有些胆大的百姓开始伺机而动。
&esp;&esp;终究还是不敢——被砍头、被烧死、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esp;&esp;沙漠外圈渐渐地,淌着沙过来许多兵士,他们骑着骏马,领头的振臂高呼:“西州的百姓,跟我们走!”
&esp;&esp;百姓们听到这些话,渐渐地醒过身来,从洼地中相携着爬出来。
&esp;&esp;摩教最后排的人抬起头,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和刀。
&esp;&esp;就在此时,城门上悬下来的画像,最左上角突然燃起了小小火焰。
&esp;&esp;火焰渐渐地往上吞噬,画像一角已被烧的卷了起来……
&esp;&esp;摩教人如丧考批,哀嚎不已,所有人往城门上扑去,由高处看去,乌泱泱一片若蝗虫过境。
&esp;&esp;郑登峰带领的三百兵士护卫着百姓,待他们远离东亭山洼地,这才策马护卫在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esp;&esp;直到他们隐没在沙漠和黑夜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