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转身往回赶,十一道厉叫:“林小辈,你只会暗算偷袭吧?”
林彦已经不见了,受伤的三妖却在凄厉地狂叫。
腰脊受伤,可不是好玩的,不但腰不敢伸直,双腿更不敢走动,腿一动便牵动伤口,保证会痛得冒冷汗。另一妖两腿俱折,必须由人背着走。
十四个人,一死五受伤,都得要人背着走。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胆俱寒。
没有人敢提继续追踪的事了,十一道脸色泛灰,抽口凉气说:“我们沿着河谷出山吧,算咱们栽了。”
百毒头陀死盯着林彦隐没处的灌木丛,语气不稳定:“道宏道长,他就躲在上面,咱们该怎么办?”
“恐怕他早就走了。”十一道说。口音都变了。
“他不会走的。”
“你是说……”
“你会盯在咱问身后,逐一收拾我们。”百毒头陀悚然地说:“现在是他暗我明,我们反而成了被猎的了。”
“你打算……”
“除了拼死他,不然咱们早晚要遭殃的。目前咱们仍有八个人,他只能接得下崆峒四老。加上贫僧的毒药与暗器,必可制他的死命。”
“这……”
“道长,这总比被他追杀好多了,是不是?”
十一道一咬牙,拔剑说:“好,拼了他。”
八个人搜遍了附近每一角落,那有半个人影?他们失望地回到原处.百毒头陀恨声说:“这小子也使用暗器了,也不再逞英雄了,咱们处境凶险。他不死,咱们恐怕出不了山,过河去等他,他会跟我们来的。”
等他们替伤者裹好了伤,耽搁了不少工夫、而下游两里地,林彦已偕龙姑娘涉水到了彼岸。
钻入对岸的树林,姑娘问:“大哥,真能等得到他们?该在何处等?”
“你瞧,奇峰四起,这几座山峰高入云表,他们爬得上去吗?”林彦用手指指点点:“他们天胆也不敢往回走,百毒头陀心眼多,必定认为我们留在后面跟踪,因此势必沿河谷向外逃,在河岸附近等候必有所获。”
两人找到理想的地势,隐起身形张起网罗。这一等,等到日落西山,猎物始终不见出现。
姑娘等得心焦,讷讷地说:“大哥,他们恐怕已经由原路逃掉了。我们却……却在此地守株待兔,不会有结果的。”
“你放心,他们会来的。”林彦语气肯定地说,向上游的树丛一指:“看到那些飞鸟吗?两三里外上空的鸟,好像有些是乌鸦呢。”
“是的,是乌鸦。”
“天快黑了,倦鸟归林是不是?但他们并未归林。乌鸦以大胆著称,陕西人不伤害乌鸦,西安附近就有成千上万的鸦群,它们是不怕人的,但人如果带了兵器或举动异常,它们就惊恐不安了。我敢给你保证,走狗们就在那一带潜伏。”
“那……我们……”
“咱们不上当,就在此地等他们送死。”林彦一面说,一面将树枝折成一个三叉:“我去找食物,你赶快把湿衣换了,晚上天气冷,湿衣支持不住的。”
“你……”
“对岸山崖上那对苍鹰,我已经留心了好半天了。鹰肉不好吃,但填胞肚子却很管用。天一黑,我就去弄它们下来充饥。”
“大哥,那……那多危险……”
“你是说山崖呢,抑或指那些走狗?”林彦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虽然是黑夜,那些山崖难不倒我。至于那些走狗,今晚防范咱们偷袭。已经够他们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