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了人?”
“是的。这是一场不必要的误会。”美妇语气极为真诚。
“好吧;你们把人放过来,就可以平安离开。”林彦散去剑上凝聚的功力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先退。以你的功力来说,还怕我们食言吗?”
“你们走。”林彦退了两步。
他当然明白,对方绝难逃过他的追击。
美妇们急急后撤,挟住芝姑娘的两女则不敢移动,以免引起误会。
人都退出五六丈外,两女将芝姑娘向前一推.转身飞掠而走。
林彦飞跃而上,收剑扶住被推倒在地的芝姑娘。一面解绑一面叫:“芝妹,不要紧吧?上苍保佑!”
芝姑娘娇躯略一扭动,发不出声音。
他手忙脚乱扶起姑娘的上身,一看便知姑娘被制了哑穴。
拍开姑娘的穴道,他焦灼地说:“芝妹,你没什么吧?你……”
“彦哥……”姑娘抱住他的颈脖哭叫,泪下如雨。
“不要哭,芝妹,危险已经过去了,可把我急坏了,天幸让我找对门路。”他温柔地抬起姑娘的脸,轻柔地扶抹姑娘成串下滚的珠泪:“不要哭,他们虐待了你吗?受苦了吧?”
“彦哥,他们倒是很讲理的人,只是我心里焦急,绑得也难受,整夜都被她们押解着四处奔波,片刻不停,我好难过,好疲倦。”姑娘有气无力地说:“你放走了她们,彦哥,我真的很不甘心。”
“算了,艺妹,看开些吧。”他温言相慰:“只要你能平安无恙,哪怕要我放过梁剥皮,我也心甘情愿。”
“彦哥,我……我真的那么重要吗?”姑娘含泪羞赧地笑问。神情极为动人。
“老天爷,那还用问吗?”他扶姑娘坐好:“记得在家那十天快乐时光吗?一家人把你捧凤凰般看待,我娘想女儿都快要想疯了。爹娘拒绝你再跟我出来涉险,要不是你坚持,哪会有今天的风险?娘一再地向我说,你的安全唯我是问,没想到一到夷陵,便……”“彦哥,不要说了。”姑娘忘形地用粉颊掩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说:“都怪我不好,太大意,他们所用的手段也太高明了,谁也没料到有人敢于在天刚黑的时候,便公然在忙碌的客店掳人。”
“你是怎样被掳走的,我在内间怎么没听到丝毫声息?她们的武功自成一家,极为高明,但要想无声无息地把你从我身边掳走,极为不易,你……”
“迷魂药物,加上奇异的丝巾制喉,而且出其不意,她们做得极为成功。”姑娘苦笑:“如果你不在内间,由你亲自开门,恐怕你也难逃她们的计算呢。”
“她们为何计算我们,你知道吗?”
“她们是为傅姑娘主婢而来的。”
“哦,经过情形是……”
“她们向我逼供,追问傅姑娘主婢的下落,严词诘问你我是不是诱害傅姑娘主婢的主谋人。当我把与傅姑娘结交的经过说出之后,她们仍然不肯置信,诸多盘诘,声势汹汹。之后,似乎她们相信了,便不再盘问。接着是一群人奔东逐北,追查傅姑娘主婢的线索,好像曾经发生过几次打斗,可惜我一直被押解在后面跟进,不知所发生的事。总之,她们志在傅姑娘是不错的,彼此有何仇恨需要解决,就无从知悉了。傅姑娘主婢并未落入她们手中,这是无可置疑的事,不然她们必会让我和傅姑娘对质,以证实你我到底是不是诱害傅姑娘的人,或者证实你我是不是傅姑娘的朋友。”
“事情过去了,你平安无恙,我总算心满意足了,闲事不管也罢。依我看,那些武功诡异的女人,很可能是两妖魔的爪牙,但愿她们就此放手,毕竟她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她们不该再找我们算帐的。走吧!我们到江边找船过江,赶快离开夷陵。只要有船我们就走,任何船都可以,愈快愈好。”
“是的,彦哥,我们重责在身,没有闲工夫过问这些无谓的江湖恩怨了。”芝姑娘整衣而起:“就算那些女人是两妖魔的党羽吧,似乎并不怎么穷凶恶极。她们发现我是女扮男装的,也没有用刑逼供;女人对女人,同性相斥,通常不会怎么客气的。彦哥,怎么走?”
“先到江边看看再说,也许可以找得到船。”“那就走吧。”
走了十几步,姑娘身躯突然一晃,脚下虚浮。
林彦一惊,伸手扶住了她,讶然问。“芝妹,怎么了?”
“精神不济,有点发虚。”姑娘苦笑:“被她们拖着奔波了一夜,滋味真不好受……”
“不对,你的脸色……该死的!她们是不是在你身上动了手脚?那些鬼女人都练了些阴毒的邪门内功,制经脉令人不易发现。仔细想想看,除了感到精神不济之外,还有甚么地方感到不舒服?”
“这……有点头晕,似乎…”
“似乎什么?”
“反胃。唔!大概是饿了。”
“反冒?头晕反胃,是有点空腹之象。想想看,她们的手,曾否在你身上主经脉附近游移过?譬喻说:手少阳三焦、足阳明胃、足少阴肾等等。”
“没有呀!囚禁与问口供时不上绑,迁移时仅用牛筋索反绑双手,负责看管的几个人轮流监视,并未受到虐待,如被制了经脉,我应该知道的。”
“也许你真的饿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