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同志满含担忧的脸庞,让我说不说话来。
“来,上来”伸出右臂,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成小花同志半愣了几秒,握上我的手,我一个用力,成小花就上来了。
盘腿坐在车顶,看着成小花也坐好,互相看看。一阵沉默,我也不知道我能说些什么。小花他也是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很好看。
“现在做什么?”我打破沉默,因为我们都需要一个借口。
“休息”小花的意思很明显,让我好好休息。
“你呢?”知道小花是在说我,那他应该干嘛?
“看你休息”好吧,我半天无语,成小花同志,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我老乡、我朋友,理解你的话,我一定要白你一眼,真的,你真暧昧~,你真俗气~!不过,咱两的默契真是有的一比呀!
满天的繁星,我放松全身躺着,小花也跟躺着,看着天空,静静地,清爽的微风,时不时给我们扫去心里的烦闷和忧愁。
“成才,你的变化好大哦,草原能让一个人改变的很彻底吗?”闭上眼,要睡不睡的,提起话。
“……我叫成才,可从来不知道成了什么才叫成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知足,人都说知足者常乐,就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什么都得去争,小心翼翼的每天就这些。现在……,谢你啦,许三多,现在我知道知足的味道了,以前我不知道草原是有甜味的,阳光是有香味的,做人都做脱了水,一袋干水泥粉,以前失去自我,现在找到了。”成小花的笑容有着真诚、幸福。
想必成才真正的找到它的枝枝蔓蔓。
“真羡慕你了。成才,老A的日子就像被榨泥汁,吴哲说被队长榨过的人搓巴~搓巴就能代替导火索,绝对干燥,比原版的还精装。齐恒也说过,幸好老A来了一个吴哲,老A的生活烦躁,有戏能看,就得知足了。”
“对了,还有袁朗,谢谢他轰我回来,还有吴哲,谢谢他的平常心、平常心。”内敛、平静,这两个词好像是专属于成小花的。
“你要谢谢多少人哪?这么多人,谢得过来吗?”
“人嘛,先学会知足,然后才知道感激。不会感激的人没得救了,我一直就那种人,想谢的都谢不了,后悔就晚了,幸好伍六一还在,伍六一前几天跟我说,忙过后就去看史班长,这时候应该到了。”来了这么久,连长一直都没告诉我伍六一去哪了,只是告诉我伍六一这几天很忙,忙到没见人的时间。
“真的,六一去看班长了…………,成才我也想去,我好久都没看到班长了,好像班长哦,只能看信,班长一定很忙,所不定,我去看他,还会给他添麻烦。……”哭丧的脸。
“没事三多,再说,下次让伍六一给说一下班长的情况,班长一定也想你的。”小花同志安慰我。
“……也对,下次就让六一给我讲讲那里的状况。恩~成才,谢啦~~”安心得躺下去,继续养神。
“没事~”
“成才,你现在好象就想呆一直在这里不再动了?”小花同志的脸上是安心和知足。
“…………,恩~你信不信我现在能盯着一堆羊屎蛋子看一下午?可不是无聊嘛!想想以前在下榕树时,你看蚂蚁窝就被我取笑,那时我还叫你三呆子………………………………”
“…成才,这里不是下榕树,在这里呆着会埋没你的,这真的不是你呆的地方。不是说你能委屈、勉强自己就成了才吧?”
“……在这很舒服。”成小花,我许三多才把路给找到,你却开始迷茫了。
“成才,我们军人,军人不应该……太舒服?”
“…………………………是的。”成才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
“走上这条路,太舒服就是要出问题了。”我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许三多?”
“嗯?”
“是你出了什么事?”成才问我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我自己害怕战场、说我错手杀人质?一切都过去了。任谁问到这件事,我都觉得痛苦,但现在不再是了,想通了、成熟了、长大了。
“没什么,长大了些吧。”意味深长呀~~
“听不懂。”
“学会了承担吧。要当兵的干什么呢?就是不要老百姓上战场。上战场干什么呢?就是当兵的得早早准备好承担那个结果,这么浅显的问题,也需要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理解,我真的很笨呀!咳…咳…咳…咳”捂着嘴狠狠的咳嗽,那股剧烈的疼痛感,如潮水一样突然涌进心间,喉管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主了一样,我狠命的想要他出来。一个猛劲,一丝腥味冲口中传来,成才帮我轻轻拍我的背。一边询问我的情况,嘴里的全是腥味,摊开捂上嘴的手掌,手掌上全部是浓浓红艳的血,脑袋里的一阵阵的轰响。
“什么结果?你越说越不明白……恩,许三多……三多,你怎么了!……三多,你吐血了!”
眼前发黑,成才焦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好像隔得很远,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无力的抬头,无神的看着成才。
“……成…才,我想…回基地,成……才,送…我回……基地吧,我……在基地等……你……等……六一,……跟连…长说声对…不起,可能……没办法……亲…自说再……见了!成…才,好…不…容…易…来…看…你,结……果……………………袁……朗………………”
还有一肚子的话没说,黑暗不容许我反抗,最后只能说出心里最想的人。我好像看见那个恨我之深的毒贩和人质,淡淡的望着他们,想要笑,却怎么都勾不起嘴角。我永远记得你们,永远替你们还有我自己惋惜,你们的生命、我的天真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因为我是一个兵,我也有想要珍惜的人。闭上像似懵了一层灰一样的眼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