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俾将也都纷纷附和,“汉王不是在与太傅争权吗?我们大不了紧闭城门,不听太傅的旨了,转投王爷。王爷又是老国主的儿子,理当继承大统,我们听王爷的旨,也不是不可以。”
卫长空看着镇北城灯火最辉煌那处,轻声道:“转投王爷,你们将王铁木置于何地?”
王铁木?
一众俾将不说话了。
王铁木是镇北城的城主,太傅范增心腹中的心腹,其弟王铁山乃羽林军大统领。
而且在这两人身后还有稳坐镇北城第一大家族的王家。就算是他卫长空想要抗旨不遵,他也做不到,他毕竟只是镇北城的守军将领,权力有限。
而他要做的,只是打算在他有限的权利里,尽最大的努力。
卫长空道:“有王家在,杨国的军队南下,我们是拦不住的,要想让我镇北城的守军不背负放敌人入关这一千古骂名,那就只有我死,死在两军阵前。”
只有自己战死在杨国的军队前,镇北城守军的名声才得以保全,这一千古骂名才不会落到他还有镇北城守军的头上。届时镇北城守军群龙无首,王铁木以城主之位将会暂代统领之位,到时候杨**队就是从他这个城主的手下入关的了,与镇北军无关。
卫长空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再好好看看这镇北城。”
“将军……”
卫长空一挥手,储运等人便消失在了城头。
卫长空独坐于月色下的镇北城城头,原以为太傅与王爷的争权波及不到他们这些边关城池的,可事实好像偏偏事与愿为。
卫长空斜靠在城头,闭着眼目喃喃道:“你是不能不飘荡的风,我是满山的芒草走不动,来时倾到在你的怀中,去后仰首望长空……”
卫长空笑了笑,“望长空,卫长空。”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
卫长空突然站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看着前方。
城头上出现了一袭白袍身影。
卫长空沉声道:“阁下是何人?来这城头上作甚?”
夜晚的城头也是有人巡逻的,只是之前自己已经让巡守这一段城头的士兵去其它地方了,而眼前之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修为必定在自己之上。他不能不严阵以待。
白袍身影淡淡的说道:“我叫张白圭,你也可以叫我张将军。你放心,我们不是敌人。”
“张白圭?”卫长空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好似没听说过这号名字啊!
张白圭在城头坐了下来,“相较
于张白圭这个名字,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张将军。”
卫长空道:“那好吧!阁下大晚上来这城头作甚?应当不会是如我一般来听风赏月吧!”
无论是叫张白圭还是张将军都只是一个称呼,卫长空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黑脸少年大晚上的来这城头作甚,会不会行一些不利于镇北城的事?
张白圭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卫长空道:“找我有什么事?”
“让杨国的军队入关?”
卫长空气笑道:“阁下怕不是找错人了吧!我何德何能,有这能力让杨国的大军入关。”
“没有找错,要说这镇北城最有可能不让杨国大军入关的,可能就只有你这个镇北城守军将领了。”
卫长空声音冷淡的说道:“阁下是太傅的人?”
张白圭笑道:“恰恰相反。”
卫长空死死的盯着张白圭,想要从他那张黝黑的脸上看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可是他失败了。
张白圭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淡淡的微笑,虽不好看,也不难看。
张白圭淡淡的说道:“卫将军,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死了,镇北城守军的脸面也不见得能得到保全。因为杨**队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是从你镇北城过去的。你觉得若是王爷真的出事了,以王爷现在在百姓口中的声望,是死一个镇北城守军将领就可以解决的事吗?”
张白圭神色从容的说道:“到时候你是死了,一了百了,赢得了千古美名,可你那些属下就不一样了,口诛笔伐,千古骂名就要落在他们的头上了,为什么你们不随着卫长空一起死?要是你们敢站出来与卫长空并肩作战,兴许杨国的军队就进不来……”
张白圭随口说了几句就不说了,剩下的就让卫长空自个儿去想吧!
卫长空眉心直跳,是啊!自己死了,是一了百了,而且自己是战死沙场的,可自己那群属下呢!自己在抵抗?为什么他们不抵抗?为什么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杨国的军队入关?
没有人会关注为什么的,顶多在事后知道了这是兵部的军令之后,骂的人中再多上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太傅,多费点口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