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胥轩道:“将军是想让这陈国的土兵内心生惧?”
张白圭道:“如今陈国已是民心归附,只是这军心还未一统,可若是再等这军心一统,又要等到何年何月?还不如让他们对我心生惧意的好。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令行禁止,这军心,先把大军握在手中再慢慢疏理吧!”
行军打仗,见得最多的就是尸体,又怎会对尸体内心生惧。真正能让他们内心生惧的只有人心。
一个敢筑京观的将军,手下的士兵又怎会不心生惧意。
张白圭知道戎胥轩内心在担忧什么,怕他背上残忍暴烈的骂名,可他在乎吗?
张白圭道:“都是入土为安,为什么将一群敌人埋在地面之下为什么得的是美誉,埋在地面之上为什么得的就是骂名呢!”
张白圭说的是若是他将敌军的尸体挖个大坑埋了,那史官少不了又要赞誉他几句了,可他若是将敌军的尸体覆土为冢,那后世的史官少不得又要唾弃他几声了。
戎胥轩道:“可能是一个是藏,一个是露吧!”
地面之下是藏,地面之上是露。
谁也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
张白圭哈哈大笑道:“正理。”
戎胥轩指着子午谷前一处宽敞的空地道:“张将军觉得那儿如何?”
张白圭嗯了一声,是个风水宝地,是个入土为安的好地方。
正当白圭与戎胥轩闲聊的时候,北边有一支两万人的大军正在急速赶来。
正是离长安城最进的镇北城守军。
张白圭偏头道:“去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要想浑水摸鱼,也得下得去水啊!”
戎胥轩带着一万人飞快的迎了上去。
王铁木自从接到诏令之后,一路带兵紧赶慢赶,终于在一天内赶到了子午谷,他再一看这周围并无其它城池的驻军,他就知道他是第一个来的了。
心想若是办好这事之后,在太傅面前那不得出尽风头,兴许再让他官升几品也不是什么难事。
戎胥轩拦住了王铁木,大声道:“来者何人?”
王铁木知道拦他之人是谁,十万戎家军大将戎胥轩,最近一段时间在陈国可谓是声名远扬啊!跟着一个叫雪念慈的汉王近臣,不是搬这家的砖,就是拆那家的房,忙的可是不亦乐乎啊!
一个十万大军的统领,去做那抄家的事,丢不丢人。
王铁木打心底里就看不起这种人,尽干一些与自身身份不符的事。
王铁木趾高气扬的说道:“镇北城城主王铁木,率兵勤王,你又是何人?敢拦我的去路,贻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
戎胥轩眉头微皱道:“本将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你说你是镇北城城主,正好,本将有事问你,这杨国的大军是从你镇北城过来的吧!不知道你这个城主知不知道这事?”
王铁木刚想狡辩。
戎胥轩提醒道:“城主大人可别说什么一时不察的话,让杨国的大军钻了空子这种鬼话。若说十人百人你不察,他们通过镇北城过来我也不说什么,可这是十万。这事你要是不给王爷一个交代,不给陈国百姓一个交代的话,怕是你这镇北城城主也做到头了。”
王铁木眉心也直突突,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虽说他王家已经有一个王铁山犯了抄家灭族大罪的人了,再多一个也不多。可若是最后太傅败了呢!
不对,太傅怎么可能会败,太傅不能败。
王铁木厉声道:“等将敌军驱逐出陈国的国士之后,本官自然会给王爷,给陈国百姓一个交代,现在立刻让本官上战场,不然后果自负。”
“后果?什么后果?”戎胥轩嗤笑一声道:“区区十万敌军,就不劳城主大人了,反正当初人家要过你们镇北城的时候你们也看不到,现在上战场又有什么用?给人家送人头?送军功吗?你们镇北城解决不了的事,我家大帅已经解决了。现在我家大帅正在筑京观,还劳烦王城主站远一点,不然要是我家大帅也像某些城主一时不察放十万大军入关一样一时不察,将王城主当做敌人,斩杀筑了京观,那王城主可就没有向王爷,向陈国百姓交代的机会了。”
戎胥轩说完之后,带着一万戎家
军又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