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刚降临,吃过了饭菜的酆无敌,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作为一个修士,这可是从所未有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多想,认为从没有走过水路的自己,最近连续几天乘坐渡船一路颠簸,身体有些疲倦不堪而已。
上床脱了衣衫,倒头就睡,不过时间没过多久,就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酆无敌身为一个修士,就算身体疲劳过度,进入深度睡眠,意识也会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武婧?”
酆无敌轻声询问,可是门外并没有人回应,酆无敌立刻心生警觉,穿好衣衫之后,心念一动,从虚空取出了那柄符剑,要知道这家客栈,只有武婧和自己相识,对方没有言语,显然不是武婧,难道这家客栈是一家黑店?
应该不是,若是图财害命,没理由敲门叫醒自己,使用一些隐蔽手段岂不是更好,酆无敌把符剑收进衣袖之中,慢慢拉开房门,迈步而出。
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敲门的人,也没有听见有人离去的脚步声,实在怪异至极!
就在此时,身后的两扇房门砰然关闭,等到酆无敌察觉到的时候,想要转身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两扇门合拢的最后一瞬间,酆无敌看到屋子中的景象,顿时身体惊出一身冷汗,楞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出右手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再三确认过后,感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又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用力掐了一下。
真疼啊。
那刚才看到的画面如何解释,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是谁?
为什么自己能一分为二?
既然能感觉到疼痛,就证明刚刚看到的一幕难道是虚妄幻觉,自己眼花而已?
酆无敌伸手去推了一下房门,纹丝未动,随后缓缓加重了力道,最后拼尽全力,也没有推开面前的两扇普通木门,现在酆无敌终于确信,刚刚所见一切为真。
要知道酆无敌可是一位修士,并且境界并不低,此中蕴藏的玄妙酆无敌立马知晓,有境界比自己高太多的人在暗中出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既然暂时没有破解局面的办法,只能静待其变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正盘腿坐在客栈的屋脊之上,在老人身侧,紧挨着一头白鹿,老人似乎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身下的瓦片,其实目光已经透过房屋的层层阻碍,把酆无敌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连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放过。
光阴长河流过老人身旁,不曾浸染老人身躯分毫,自动在身体两侧分流而去。
酆无敌伸手掐自己的一幕,也被这位老人看在眼里,逗的老人一阵轻笑,看着少年身上几股若有若无的因果长线,老人轻轻点头,对着侧卧在身旁的白鹿开口道:“说的通了,他能有今日机缘,源于他早就和我这一脉有了些渊源,虽然他的身上,还有另外两脉留下丝丝缕缕的痕迹,好在并不深重,好好打磨一下,是一块品相不错的璞玉。”
侧卧在老人身旁的白鹿,晃了晃脑袋,口吐人言道:“祖师也不怕劳心劳力一番,到了最后徒给他人做嫁衣。”
老人不以为然,淡淡回应道:“你要是这样想的话,就大错特错喽,咱们先说天界三教,都各自在这座天下开枝散叶,发展自己所属这一脉的门徒,壮大自己一脉不假,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应对那一场即将到来的劫难,所以最后不管这位少年归于哪一脉门下,对将来的祸乱来说都是好的。”
白鹿轻轻点头,老人继续说道:“当年我和另外两位商议,到最后做出决定,期间也有诸多分歧和争议,但是只要想想祸乱将至,也就不讲什么对错和道理了,毕竟苦了一部分人,就有可能拯救更多的人于水火之中。”
白鹿抬头,看着目光深邃,仰望明月的老人轻声说道:“到了祖师的这种境界,都无法置之事外吗?”
老人叹息一声,“只要身处这一界,谁也不能跳脱出去,你觉得我和其他两位,立教做祖,高高在上,其实就算是我们,也还在路上,并没有走到路的尽头。”
白鹿深知老人的强大,别说这座天下,就算是天界众仙,也只能望其项背,也只有另外两教的祖师能相提并论。
白鹿觉得这种问题,只要想想就头疼,用力晃了一下脑袋,“那位少女身上传承,看样子和西方的那一脉门下,关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