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手说道:“不行,诸伏同学他太认真的。我一定会退学。要不,我还是现在申请退学吧。这种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那这样吧,我帮你想办法,不让你有那么多的压力。你要是因此退学的话,小景光一定会觉得更难受。”
……
他说得好像有道理。
我这样只会把麻烦弄得更麻烦。要是他更难受,诸伏高明还来找我,那我下半辈子就不能好好过了。
我狐疑地看着萩原研二说道:“你真的能帮我?”
萩原研二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我非常擅长做这种协调的工作。你尽管相信我就好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
“你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有一丢丢可靠的感觉。”
话音一落,萩原研二便粲然一笑。
我想了想又看向他手上的花,说道:“所以你要找他的理由是进一步确定吗?他不可能跟你说他的私密的。你要打算怎么套他的话?”
“我挺好奇一件事,他知不知道小景光的存在。还有,我也很好奇他犯罪的原因。我这些天和周围的街坊邻居接触过。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是个很普通的洗衣店大叔,没有不良嗜好,对工作也是勤勤恳恳,不断地改进洗衣店的营业方针,像是会主动为顾客着想,在店里面设置了交换零钱硬币的机器。他还会在下雨的时候,会给那些需要躲雨的人行方便。”
“你在想着他是个好人,我们要原谅他。”我这句话是试探。
萩原研二摇摇手,说道:“人是有两面性的。犯罪心理学课上也说过如果给予犯罪者稳定的有规范的良好环境,他们的行为也会跟着规范起来。这和他的天性并非完全挂钩,只是在说明后天环境的重要性而已。当然,我确实也
承认他这些行为是好的,但和原谅完全是两回事。”
他说了让我觉得有些兴趣的话。
“如果我们就确定他是凶手,那他的心理动因是什么呢?十五年前,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已经过了妄想性精神病高发的年龄段。他本身也没有吃药的行为,也没有避开社交。我开始在猜想,他可能是失忆了,或者人格分裂,这个只要试探他知不知道小景光大概就可以了解了——他不记得小景光的话,可能他真的存在隐性精神疾病。但如果他都记得的话,还能表现如常的话……”
萩原研二看着我,接下来的话就不言而喻了。
他对过去的犯罪行为毫无悔改愧疚之心。
“我怀疑他不止做过诸伏他家一个案子。假设他一直都是平稳安定,安分守己的人,那他至少是有廉耻心的人。可他没有悔改之心,不为赎罪,只是一个劲地往受害者方面凑,那么这个人一定心理病态,很有可能不只做过这一个案子。”
我看向萩原研二,继续说道:“你知道他家的案子已经过了公诉期了吗?”
“这个…啊?!那……”萩原研二突然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难怪你没有直接把人送进监狱里面。这不是拿对方没辙了吗?”
“不,你让我想到另一个方法。”我说道,“他很可能在15年内还做下了其他的犯罪案件,但没有被抓到。我只要能够证明这一件事,他就不可能逃过去。”
“另一个方法?你先前想的是什么方法?”
我说道:“你知道有一个叫做杀人事件被害者遗族会吗?他们是民间团体,主要成员都是未解决杀人案件的遗属和公诉期满的案件的遗属,目前成员很少。他们成立时间很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很少,但是受害者的案件都是日本知名悬案,很有社会影响力,他们的宗旨是什么,你知道吗?”
萩原研二看我在笑,“废除时效制度?”
“对!他们的目标是冲击明年一月份一年一度的国会常会,向立法机关和社会舆论呼吁废除杀人事件的公诉期限。我决定要大力支持他们。别忘了我背后可全是警视厅的高层人物,我好说歹说都要把他们说服。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执法机构稳了,就基本稳了。”
我继续说着。
“我还有其他大将呢!你知道,上次联谊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妃律师吗?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辩护律师,就没有她拿不下来的案子,由她加入。我们再想办法找一些社会影响力大一点的人物来炒热社会舆论。这方面我想想可以有谁?我记得我认识的一个孩子的父亲是世界级的推理家。那个将棋九段羽田秀吉还欠我一个人情。那些狡猾又卑鄙,又抱着侥幸心理躲躲藏藏的犯人怎么能够跟社会正能量相比呢?我跟你说,明年一月份,我们十拿九稳。”
我之前就是嫌必须要等时间太长,但萩原研二的那个方法简单多了,再去查他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萩原研二听完之后,情不自禁“哇”了一声,瞳光闪了闪,说道:“要是小景光在这,他估计当场能哭吧?”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仅仅为他一个人,我有个发小,她……”
“她?”萩原研二疑惑道,“你居然有青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