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知州一把夺过纸条,紧张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照他说的做了吗?我儿子呢?”
顾九沉默一霎,慢声道:“绑走你儿子的人,是这四起命案的凶手。”
吴知州当即愣在原地,面上血色全无:“他他抓走我儿子做什么?”
顾九缓缓吐字:“审判。”
审判他的罪行。
顾九死死地攥紧拳头,浑身紧绷。
她明白过来了凶手此举究竟是何意。
那人是在告诉她,律法制裁不了罪恶,只有他能。
那他又代表谁呢?
顾九想到了那四个人的死。
他代表另一种罪恶。
以恶制恶。
以暴制暴。
这就是他想要说的话,也是他口中的审判。
顾九倏地站起了身,望向外面的天色。
已是天光大亮。
她心中不安,忙问楚安:“我派去凤凰山盯梢的人还没回来吗?”
楚安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应该是回了衙门,或是在驿馆等着呢。”
他顿了顿:“你别着急,我去瞧瞧。”
楚安走后,顾九便又将视线落到吴知州身上,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岁,眉眼间尽是沧桑和疲倦。
还有担忧和恐惧。
顾九抿了抿唇:“吴知州,我们进去说话。”
待他们上了楼,顾九让流衡在房间外面守着。
吴知州有气无力道:“你还想干什么?”
吴狱卒落到那个凶手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而眼下衙门还没查到那人的身份,想要救回他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九看他:“或许还有机会救你儿子。”
吴知州冷笑一声:“你们至今连凶手的脸都没瞧见过,还怎么救?”
顾九不理会他这话里的嘲讽,只道:“你可见过四名死者中的弘敏和尚?”
吴知州神情微变:“见过。”
起初各个县衙查不出凶手,这命案自然就交到了河南府,等河南府查得也是毫无头绪后,这才上报给大理寺。
顾九看他:“那你认识他吗?或者说,你见过他吗?”
吴知州却避而不答:“你问这些做什么?又与我儿子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