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妠见林爱霞身子微微站起,呈防御状,连忙出声解释道,“别紧张,林女士,我是平生的爱人,正好来这边办事,顺带着过来看看你们。”
任平生冲林爱霞点了点头就转身去门口了,男人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来这两天他也没有睡好。
梁妠是特意过来的,话题当然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一诺的伤口痊愈情况,只是尽管梁妠的语气很轻柔,林爱霞始终保持着警惕,显然她现在对谁都不信任。
林爱霞这两天哪里也没有去,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一诺的病床前,一诺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各项数据都正常,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醒过来,林爱霞心里充满了懊恼,她不应该心软的,怎么还会相信赵母呢,她现在恨透了赵家人。
与之前相比,林爱霞眉宇间的那丝软弱已经消失了,现在反而透露出一丝戾气,说话也有些咄咄逼人,“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殴痒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想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他是谁,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所以你们找到他的时候,烦请也通知一下我。”
女人的声音有些大,旁边床上的小妹翻动着要醒的样子,梁妠也只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梁妠回头看了一眼林爱霞欲言又止,终究是推开门出去了。
“怎么样?”
“嗯,你的猜测没错,是觉醒的前兆,暂时还不知道是哪种血脉,只是,唉,她比较抗拒我,不,她抗拒所有人,不过我理解她,暂时就不要试探她了,她的警惕性很强,或许她真的不认识殴痒客,对了,那个张涩友联系上了没有。”
“还没见到他本人,刚刚学社那边说收到他的信息回复了,他有事耽搁了,晚上回学社报到。”
“那有可能是他吗?”梁妠见过那位张涩友,她感觉任平生的直觉肯定错了,“我见过他,他的异能是电属性,虽然体型特征很像,但实力相差太多了,而且他还太年轻,如果你的判断没错的话,春野应该是让殴痒客杀了,吴家那边问出什么没有。”
“还没有,吴家家主被殴痒客杀了,所有人都在筹办丧事,现在去询问有些太过冒失了,这个张涩友消失的时间与殴痒客出现的时间太吻合了,不过殴痒客与春野一战是受了伤了,你让宛白再问问她小侄,尽快跟张涩友碰一次面,试探一下他是否受伤了,顺便将他吸纳进小组吧,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最近的雁鲸太不安稳了,现在各小组中端战力太缺失,才会让殴痒客屡屡逃脱,而且这些世家有些太不安分了。”
“嗯,对了平生,那些人找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归队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越来越往南了,最后一次回消息是三天前,估计也快结束了吧。”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任平生的精神状态有些疲乏,他负责的不是普通人犯罪,而是血脉异能者,他们的能力千奇百怪,还不易察觉,调查起来就更麻烦了。
察觉到走廊外的声音渐渐消失,林爱霞帮小妹掖了掖被子,又重新趴在了床边,其实她并没有睡着,这两天她没有一丝的睡意,每当闭上眼睛,就想起一诺的伤口,一诺一直没有醒来,她就无时无刻的在后悔中度过。
林爱霞从没有这么渴望变强,她明白,之所以有人欺负她们母女,就是她太弱了,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林爱霞知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此刻有很多话想跟小天说,女人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就比如她梦到的那只飞虫。
女人曾在一枚铜钱上见过那只飞虫,铜钱是父亲给她做的鸡毛毽子上的,第一眼看到那只飞虫,林爱霞就有一种莫名的喜爱,后来长大读了书才知道,飞虫名曰青蚨。
传说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后必会聚回一处。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说,“青蚨”也成了钱的代称,所以有人就把青蚨刻画在铜钱上,寓意财源滚滚,用之不竭。
在古代神话中,青蚨属于刚刚有一点灵识的妖虫,体型也不大,幼虫战斗力几乎为零。青蚨之所以能够青史留名,是因为青蚨蛊,是上古神话中排名第八的十大妖蛊之一。
青蚨是一种很重感情的妖虫,把小青蚨抓来,它的妈妈一定会飞过来找它。而且不管把小青蚨藏在哪里,母虫一定可以找到。一旦幼虫走失,母虫就会化作凶兽,杀戮四方。
想起书上写的那些话,林爱霞有些心慌,难道那些都是真的,不然自己身体的变化该从何说起呢,她怕睡着了就有人抢她的一诺,她一闭上眼睛会看到满脸是血的赵大武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女儿。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挤压着女人的心脏,她有些喘不上气,那是精神上的困乏,林爱霞不清楚这个房间里有没有被监视起来,她没有贸然的联系小天,如果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谁真心的关心她们母女,那只能是他了。
如果他没事,为什么不来看看一诺呢,为什么送一诺回来的会是任平生,小天他怎么了,莫非是受伤了?啊呸呸,小天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或许是这里有人监视,他不方便吧。
女人这两天睡不着,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她心里牵挂着小天,脑子里胡思乱想,她这才发现小天对她有多重要,不知不觉中,林爱霞就把他当做了依靠,女人脸色微红,暗啐一口,好不知羞的农妇人啊,林爱霞心里默默的为小天祈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