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禁止滥杀无辜吗?”
&esp;&esp;“她当时的任务是要保护自己身份的,一旦暴露,可不只是……”
&esp;&esp;“所以就可以滥杀?”
&esp;&esp;“我们事后询问过她,可是她却声称已经当场灭了口。”
&esp;&esp;邵慈意外地有些失落,他明白这对于顶级特工来说意味着什么。
&esp;&esp;“……哼,我恐怕抓不到她。”
&esp;&esp;“你一定要。呃……”
&esp;&esp;组织要想处理一名本领高强的特工,绝不会提前走漏消息,甚至还会布置局中局。但邵慈此刻完全看不出秦王的想法。
&esp;&esp;“可笑,你也说过,她是战斗英雄,她的付出……”
&esp;&esp;“‘兰花豆’——张领事,从小抚养她长大的亲舅舅已经叛国了,向利坚国叛变。”杰克说,“他供出了所属网络的名单。到今天为止,我们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同志……整整十五名特级干员已经失联。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秦王,但她是兰花豆最重要的下线,所以希望你务必将她带回来受审!”
&esp;&esp;秦王翻出葱绿色的医药包,将纱布用消毒药水浸湿,擦拭伤口。在弹头的边缘她看到了骨头,神色黯然。接着用消毒水给尖刀消毒,可是把刀尖对准邵慈的皮肉后,她竟然下不了手。
&esp;&esp;邵慈看她手腕哆嗦,干脆自己来,看准了便将刀尖插进去,“嘎嘣”一翘,弹头被剜出来,带着血丝滚落到地板上,他痛得瞬间放了一身汗。
&esp;&esp;她咬着牙为他清理细碎的骨渣,把最后的纱布覆在伤口上,撕开床单做绷带,绕躯干包了四圈。
&esp;&esp;她扶他坐上床,背倚床头。
&esp;&esp;他裸露的雄健的筋肉让她心慌,她拿来外套说:“披上吧,别再着凉。”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esp;&esp;一会儿回来了,两手捧着一个塑料盆,她说:“我刚才在厨房里看到了些新鲜的梨子。洗好了,你吃罢。”
&esp;&esp;他轻轻摇了摇头。
&esp;&esp;她走近窗台,把盆搁在旁边,将梨子一颗一颗取出来晒,像个优雅芭蕾舞演员。白亮的光线勾勒着她迷人的背影,完美的身材曲线。
&esp;&esp;“谢谢。”他说。
&esp;&esp;卢雨雁依旧半背对着他,一面把玩梨子一面问:“你怎么会答应……独自一人就闯进cia总部?”
&esp;&esp;“那不是任务,是我临时决定的。”
&esp;&esp;“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esp;&esp;他觉得她的话很失礼,但缓了缓之后,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她:“之前我差点就要失去洛河(指北京)的信任了。”
&esp;&esp;“怎么会?”
&esp;&esp;“……滥杀无辜、嫖娼、接私活儿。”
&esp;&esp;“如果我们不滥杀无辜,哪有命活到今天?”她转过身说。
&esp;&esp;“呵呵呵呵,是啊。”
&esp;&esp;“根本是胡扯来的,你本来不就应该以职业杀手的身份掩饰‘扑克牌’(指中国特工的身份)吗?”
&esp;&esp;“哼呵呵,是啊,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只是现在,偶尔早上起床后我会搞不清楚该做什么……
&esp;&esp;“张景阳是你舅舅吗?还是你干爹?”
&esp;&esp;她倒吸一小口气,脸色突然变得更严肃了。
&esp;&esp;“……干爹是掩护身份用的。是我舅舅。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其他人也都那么说。他从小把我抚养长大……但他其实不是我亲舅舅。”
&esp;&esp;邵慈听出了不顺,“其他人也都那么说?”
&esp;&esp;“我其实是个孤儿。从小没见过爸爸妈妈,还以为幸好有个舅舅,哪知道也根本不是我亲舅舅!还骗了我这么多年。”
&esp;&esp;他突然避开她的目光。他说:“养你这么多年,也就是你爹了。”
&esp;&esp;“哼哼哼,什么叫‘也就是我爹了’?你根本不了解。他打我、骂我、羞辱我、在我身上发泄……我十五岁那年生日,他还把我绑起来……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