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夫人惊地瞪圆了眼,回味了一下刚才和殷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觉得似乎不经意间又坑了儿子一把。
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东西,病也几乎没生过,这碗药,应该是他尝过最苦的,老夫人忙将放在一边的蜜饯推了过去,&ldo;吃点这个?&rdo;
&ldo;不必。&rdo;儿子很是执着,只不过膝上那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
&ldo;那喝口茶?&rdo;老夫人又试探地问道。
依旧是拒绝,凌无书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额上已析出了细细的汗珠。
众人一言不发,巴巴地望着少爷。
&ldo;都看着本官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do;凌无书一声令下,众人才回过神来,各忙各的起来。
殷然心中直道,良药苦口,明早一觉醒来你就该感谢我了。
席散,凌无书送母亲回了房,下人们收拾清捡,谢管家优待殷然,说晚上没有她的活,让她早些歇息。
凌老夫人也对殷然不错,特地分给她一间单独的下人房,离兵器场很近,周围寂静地很,只有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蝉鸣宣告着夏天的结束。
终于有一屋檐可遮头,不用再担惊受怕,殷然感到安心极了。
正准备睡下,一个丫鬟敲她的门,说是少爷要见她。
难道是药太重上火啦?殷然腾地坐起身来。
谁叫他喝地这么快的。
她抓了件青色比甲,三两下出了门。
凌无书的书房坐落在凌府东面,四周植有亭亭如盖的乔木,掩映在一片葱茏之中。
外头候着一名青衣小厮,见殷然过来,忙进屋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引殷然入内。
书房陈设简单,正前方一红木的案几,堆满了各种卷轴书籍,笔墨纸砚,周围两排同色的椅子,再无其他。
凌无书正一个人伏案看公文,见殷然来,示意她坐,又吩咐下人为她上茶。
殷然看他面色红润了不少,倒是没有流鼻血的迹象。
她心直口快,端起手边的茶来喝了一口,屁股还没坐热,就眨巴着眼问少爷有何贵干。
凌无书开口问道,&ldo;我娘的兵器场帮她打理好了?&rdo;
然后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就被喷了出来。
原来凌老夫人自以为密不透风的小基地早就被儿子牢牢掌控在监视之中,甚至昨晚刚让自己打理归置的事情,他也立时就知道了。
刚才在席间还故意问自己为何一夜未睡……
这家伙,真够腹黑的。
凌无书闪身躲过喷出来的茶,面无波澜地看着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