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伯伯?”柳青草心咯噔一下,忙出声唤了唤。
“做什么!”牛老头移开了目光,询问柳青草她刚刚想做什么。
“我看看你发热了没。”柳青草看了看他,没好气的开口。
床上的人,听她语气中有埋怨,心里一突,声音柔和的开口。
“我没事,刚刚才喝一碗粥。”
柳青草看他醒着状态,确实还不错,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牛车上的东西还没卸下,陈翠芝在棚子里站着,脸上纠结之色明显。
柳青草知道她这是怕牛会攻击她,上前笑着说:
“陈大姐,它很听话的,不用怕,你看她那眼睛,圆溜溜,水灵灵的,是不是一看就很温顺。”
“是啊,这样一看,好像没那么吓人了。”陈翠芝朝着柳青草手指方向看去,看着牛眼里一片清澈,眼睛一亮,放心的跟了上去。
牛车上东西不多,就三副猪下水,天气热,这一从桶里拿出来,一股子猪屎味就弥散开来。
陈翠芝皱着眉头,憋着气,将一副猪下水给提了出来,放到院角的大盆里面。
一副猪下水重量不轻,就这小小的距离,她都累得气喘吁吁。
“陈大姐,还是得多休息,你这身子太虚,一时半会的,恢复不过来,等好差不多了,再来做,平时扫扫地什么的,就行。”
“我知道了,姑娘。”陈翠芝眼眶微红,头低低的,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但柳青草的话,让她的心暖暖的。
从小到大,爹娘都把好的给弟弟,她只能得些剩下的,还要跟家里仆人一样干活,有时还吃不饱,她十四五岁了,身体还像个竹竿一般。
有时生病受伤,爹娘见了,当没看见,只是问她饭做好了没,从来不开口关心她一句,更不可能让她休息拿药了。
她嫁给潘勇后,日子虽好过了些,但以前落下的病根,怎么的都养不好。
“知道了,就去忙别的吧,等会来给我烧火。”柳青草眉目柔和,看着陈翠芝,她就想到了自己,那会儿,是别人给她温暖,这会儿,她要把温暖带给他人。
“姑娘,跟着你真好。”
陈翠芝抹了抹泪珠子,扯出一抹笑,转身去做衣服去了。
柳青草看着一大盆的猪下水,拿来口罩戴上,开始加入面粉搓洗起来。
反反复复的洗了几遍,她才满意的将猪下水装进干净的盆子里,端到厨房开始卤煮。
陈翠芝坐在灶间,一边看火,一边拿着针线忙活着,脸上带着岁月静好。
柳青草做着晌午饭,一盘黄瓜炒肉,一盘韭菜鸡蛋,一盆鱼丸青草汤,两菜一汤,他们四个人吃完全够了。
牛老头的饭食,她要单做,但也不麻烦,稀饭周,配点鸡胸肉熬好就成。
“吃饭了,今天咱坐一桌吧,那两个能吃的,一个走了,一个伤了,也不怕你们吃不饱。”
“好,我这就端出去。”陈翠芝心里感动,原来姑娘同意他们分开吃,是怕他们吃不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