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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闹了一阵。
柳禾只觉心上那根紧绷的琴弦稍稍松下来了些。
念着军医人手不够,她随便吃了几口又去了伤兵营帮忙。
这一忙,停下来时几近破晓。
期间长胥墨派人来催了她几次,柳禾皆敷衍过去,最后干脆不许士兵来回传话,只说自己已回去歇着了。
蹲着给一个士兵包扎好伤口后,她起身时身子一晃。
……腿有点麻。
只一个趔趄的功夫,手臂却已被人有力搀住。
鼻息间萦绕着男人身上远山墨的味道。
“去休息,”长胥川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容商议,“明日再来也不迟。”
竟是难得强势。
见营内紧急伤员已处理得差不多,军医也都零零碎碎去歇息了,柳禾轻声应下。
“小五带了小队人马去围堵逃兵线路,估计要到天亮才回来。”
见她面上隐隐忧色,长胥川忙补充了一句安抚。
“别担心,没什么危险。”
他既这么说,柳禾自然不会不信,便也稍稍安了心。
正要往回走时,站蹲皆良久的双腿格外酸麻,宛如针扎,刚迈出去就又是一个趔趄。
察觉到不对,男人立马上前关切。
“可是腿脚痛?”他顿了顿,语气清浅,“你今日站的太久了。”
来时一路,他碰见了几位老军医。
他们都在他面前称赞她。
小姑娘心善,也不娇气,说了许多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实用方法,今夜的确帮了不少忙。
“不要紧,”柳禾冲他笑笑,有意遮掩了面上的疲惫,“睡一觉就好了。”
看到那些保住性命的伤员,累点也算不得什么。
语罢,她强忍着酸痛抬步欲去。
下一刻——
身子忽而一轻,竟是被身后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四殿下……”
长胥川垂眸看她,不由分说朝着营帐走去。
一路上。
时不时会有巡防亲卫经过,皆会探头探脑看上他们一阵,瞧得二人都有些尴尬。
柳禾错开视线,压低声音冲他开口。
“已经不疼了,放我下来吧。”
长胥川并未立刻听话,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去,朝她露出的小节脚腕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