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三确认四殿下真的无碍,几位军医连连称奇,出去煎药时托她好生照看。
柳禾低头看了眼腕上的咬伤。
难道是她的血……
这身子在吞下了那株雪莲后既能救虞沉,如今又救下了长胥川,那别的毒是不是也会有效果?
她心下一动,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所谓人心不足,若她的血能解毒之事被有心之人知晓,还不知会拿她做什么。
此时。
床上的男人呼吸绵长,已彻底脱离危险。
柳禾不敢大意,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天色破晓时才支撑不住,伏在床前浅眠。
几乎是刚合上眼,她便听见了帐外传来的嘈杂声。
升起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是——
沙邦人打进来了。
转念又听到一阵欢呼雀跃声,似是打了胜仗的欣喜,柳禾悬着的心彻底放了回去。
这几日她亲眼见证了主帅重伤,众将士损失惨重,知晓这场战役打得艰难。
此时听见如此活现的声响,莫名让她一阵眼眶发烫。
忽地,帐帘被人轻轻掀开了。
柳禾闻声回头,瞬间撞进了少年亮晶晶的视线。
听说了四哥脱离危险的消息,又独当一面击溃了敌军,他此时自是满心欢喜。
顾不得有没有人在看,长胥墨冲进来将她一把抱起转了几圈,这才不知餍足地放下。
他笑着看她。
“赢了。”
简短二字,有意省去了许多。
柳禾哪能没瞧见他耳根处划痕,距离颈间命脉不过咫尺之遥,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提起来让她担心。
到底难掩心疼,柳禾抬手抚了抚。
“疼吗?”
长胥墨愣了愣,下意识抬手遮挡,似是意识到此举有些欲盖弥彰,还是放了下来。
“不疼,”少年笑得明媚爽朗,满不在意道,“得亏没伤到脸,不然就没法子色诱你了……”
柳禾哑然失笑,却也满是纵容。
“沙邦军团经这两战伤了元气,一月之内想来不会再举兵反击,刚好能给四哥时间恢复。”
下一次战役打响,就是总攻了。
能否彻底击退沙邦人的野心,全看下一战。
少年语气沉稳,轻声向她解释着当前局势,转瞬便意识到她已盯着自己看了半晌。
“怎么了……”他下意识抬手摸脸,“是哪儿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