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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男人缓缓拉起,似是打算亲自为她包扎。
念着单手上药不便,柳禾也没打算矫情,顺势往廊畔坐凳楣子上一坐。
南宫佞本就高了她许多,如此索性屈膝蹲下来,动作认真轻缓。
温凉的药膏涂抹至伤处,血液渐渐凝住。
伤口不浅,似是怕效果不够,划破时有意加重了力道。
“……不知道疼?”
柳禾嗤笑一声,随口道:“知道疼啊,我这个人脆的很,平日里最怕疼了……”
似有些困倦,少女歪头靠在栏杆上。
南宫佞唇角微抿。
他虽不知她口中这“脆的很”是何意,却多少能猜到些。
待乱世过后,谁也不准动她一根头发。
这样便不会再疼了。
闭目休神了片刻,柳禾靠着栏杆缓缓睁眼。
入目是男人浓密的长睫和棱角精致的侧脸,月色混着烛影洒下朦胧的光晕,眼尾印花明明灭灭,有些让人挪不开眼。
南宫佞的皮相,确也是极好的。
可惜……
她可没福气消受这么多。
能打发就打发,打发不了她就躲。
“这张脸,看得可还满意?”
男人幽幽开口,甚至连头都没抬,目光始终停驻在她的腕上,却像是早已将她的打量尽数察觉。
偷看被抓个正形,柳禾气定神闲。
“……还行。”
南宫佞缓缓勾唇,在她腕上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走吧,”他收手起身,垂眸静静看她,“此处事已毕,去你说的地方。”
马车再次驶出。
见她随口说出了个偏僻位置,似乎笃定了那处定有所获,南宫佞歪头看她。
“那是何处?”
“长胥疑的密室,在地下。”
柳禾随口解释,果然见男人面上带了些疑惑。
他眼下定已好奇坏了,不知她是如何知晓这么多消息,甚至连摄政王本人都不知。
魅术啊,是个好东西。
所谓祸从口出,男人的欲念是最压不下的本能,尚不等她如何就已把持不住。
不知自己已乖乖入网,却还沾沾自喜。
“我找过了,你要的东西不在密阁,”柳禾靠在车壁上,语气清浅,“毕竟是已答应你的事,我定会帮你寻到……”
今夜,便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