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正要出门,忽听南双站在屏风外低声回禀。
“主子,王喜回来了。”
察觉到身侧之人一瞬间的愣怔,便是长胥疑再如何不悦也不好表露,只得强行忍了。
柳儿同王喜是旧相识,他不能再做令她生厌之事。
“知道了,”长胥疑随口应了,吩咐道,“今日让他与你一道随行,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是。”
见长胥疑反应不大,柳禾稍稍放心。
总算有一次不再钻牛角尖了。
二人并肩出门时,恰好有早觐者有要事回禀主上,将长胥疑拦了下来。
听了两句便知不是什么大事,柳禾索性先行上车。
指尖触及少女华贵的衣角,仿佛隔着衣衫感受到了她肌肤的温润,长胥疑难免有些失神。
耳畔觐见之人的嗓音宛如叽喳鸦雀,让他越听越烦躁。
若非被此人绊住脚,他就能亲手扶她上车去了。
还可以趁机纠缠她的指,久久不松开。
长胥疑正想着,却见马车前的王喜已小心翼翼伸手,将自己所思之事轻而易举做到了。
他竟在扶她上车。
少女冲王喜笑着说了些什么,继而毫不犹豫将手搭了上去,借着他的力道提着裙角进了马车。
看着王喜低头轻笑的模样,长胥疑眸中一闪即逝的暗红重新泛起。
他怎么敢……
“方才所言还望主上留意些,”觐见者并未察觉危险将至,自顾自滔滔不绝,“啊对了……除了那些,还有今日祭礼毕后的颁胙之事,主上需……”
“……滚。”
叮嘱正事之言被打断,那人一愣。
“主……”
没了任何同他纠缠的耐心,长胥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不想死,就赶紧滚。”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男人双目泛着嗜血的暗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是是!”
觐言之人被唬住,忙忙地后撤数步,险些踩了袍子后缘被绊个跟头,狼狈又惊恐地退去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长胥疑眸光凛寒。
耽误事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