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精心准备的戏码,也是时候开始了。
柳禾伸手接住高处落花,静看不语。
察觉到她的沉默,长胥疑缓缓回眸,周身嗜血戾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稳定的温和。
“柳儿喜欢这里?”
“喜欢,”任微风扬走花瓣,她淡淡应了,“风景很美。”
男人唇角微扬,背着她继续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平缓可靠。
“若是喜欢,不如我们就一辈子隐居于此,不让任何人寻到,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话音未落,却被她打断。
“又说胡话了,”柳禾轻笑,却显得有些淡漠,“你明知我不会对谁许下承诺,何必让我为难?”
长胥疑抿唇不语。
半晌后,他艰难吐出一句话。
“可你分明对南宫佞许过承诺,你答应他……”
“长胥疑,我以为你会懂,”身后少女缓缓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过分,“有些事说出来便没意思了,不是吗?”
男人脚步一顿,嗓音有些紧。
“你……何意?”
柳禾依旧伏在他背上,漫不经心拨弄着垂落的枝条。
“你早知我是什么身份,也该知道我身边注定不会只有你一个男人,今日用到你了便来你身边,明日用到南宫佞时便去他身边,看破不说破,彼此相处才能更自在些。”
长胥疑咬了咬唇。
明知她说这些是计划之内,可不知为何,每一个字都深深刺进他心底。
她注定,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若你不肯同我继续,随时可以离开。”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却像是又一次被抛下。
长胥疑眼睫轻颤,不知是否是太入戏的缘故,竟在一瞬间红了眼窝。
见他神情有异,柳禾也有些意外。
“……怎么哭了?”
奈何戏已至此,不能中途停下。
“哭什么,不赶你就是了,”她轻声叹息,自后方抱紧了他的颈,“南宫佞那边还需我安抚,才能继续为我做些事,你休要被他看出不对来,听见没有?”
长胥疑眼窝泛红,轻声询问。
“他要为你做何事?我不能做吗?”
总算说到这里了。
柳禾不露痕迹侧目,瞥向传声阵的方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