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他皱着眉仔细思索,终究还是缓缓摇头。
想来是他这几日洗完血后意识昏昏沉沉,师父便是想说什么,也没机会开口。
见他摇头,柳禾这才了然。
怪不得一开始听医师说她有孕时气得桌子都掀了,还险些送了一屋子人陪葬。
她还以为是他戏太足,原来是不知情。
这般想来,今日早些时候的态度放在长胥疑身上,倒是再正常不过了。
“是假的,用脉象骗人而已。”
柳禾缓声解释。
“自祭神礼过后婴王姬便不肯露面,玉玺也无从寻得,只能寻个由头激他们出来。”
长胥疑静静听着,微凉的掌心依旧贴在她的小腹上。
柳禾隔着他的手轻抚,语气意味深长。
“只要有了下一任皇女,我这个不听话的棋子便可被弃,他们一定会来抢……”
姜扶舟,也必定会出现。
她要从他手中探出玉玺的下落,把东西拿回来。
听了解释,长胥疑眸光缓缓收紧。
照柳儿这般说,此行定不太平,他想跟她一起去,亲手将人好好护着。
谁敢伤她,他就杀了谁。
可他却不能。
不单是这皇位束缚着,还要在师父相助之下日日洗血,断不能离开太久。
沉默片刻,长胥疑抿了抿唇。
“我派人护你。”
“不用,”将他的手轻轻压下,柔软的触感抚慰人心,“墨兰卫时刻相随,虞沉也会跟我一起,不会有事……”
谁料虞沉二字一出,长胥疑的脸色更沉了。
那人凭什么能跟柳儿一起……
男人满是妒意的心声入耳,柳禾听得真切,一时间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却已攀附上来,轻轻磨蹭着她的身体。
“怎么办……”男人低声呢喃,语气好似情话般勾动人心,“好想废了他……”
倒是直言不讳,连装都不装了。
哪能不知长胥疑这副模样只是在等着自己哄一哄,柳禾放缓语调顺毛捋。
“认真的?”
他那边沉默了。
片刻后,长胥疑已复了乖巧,微凉的侧脸蹭了蹭她的掌心,又缓缓印了个吻。
“不是,说笑的。”
真动了虞沉,她会怪他。
只要柳儿愿意留他在身边,他怎样都可以。
见自己越来越寻到了压抚长胥疑的技巧,柳禾眼底浮起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