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只是想想而已。
日子陷入了重复之中。
绸缎铺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赚的钱令她都疑心起自己是不是被财神菩萨摸过头。
但是她一个女人居然才来不到两年,就把周边绸缎铺的风头都盖过了,久而久之就有人看不惯起来。
这天铺子里来了几个人,嚷嚷着说她们以次充好,拿仓底沤久了的料子充当好货骗钱,害得他们家老爷太太才穿上身的新裳就被了扯烂了不说,还染得身上起了一身的疹子!
他们将她们铺子砸了,又不知从哪儿“搜”出两把刀来,说她们是开黑店的,一定有大案在身,于是要拖她们去官府。
卫羲儿认出来,这些人的老爷,正是沧州府同知大人谢运其!
而谢家恰恰在十字街口开了家颇大的绸缎铺,听说近来生意并不怎么样。
卫羲儿自然不肯听凭他们摆布,当即指挥着两个伙计阻止起他们来。
但让她惊讶的是,这两人的身手居然极高,而且竟还不肯好言好语地说话,随随便便就把对方十来个人干了个底朝天!
“反了反了!把这娘们儿带走!”
同来的谢家管事气极败坏,立刻报官喊来官府的人扭住卫羲儿,拖着便上了去往府衙的马车。
谁家新燕啄春泥(18)
两名伙计,不,两名侍卫怒得就要冲上去再干!
其中一人深谙世故,半途忽然使了个眼色,退了回来。
沧州到京师驾马快的话,用时两个时辰多点。
燕王府里,那雄霸天下的一人正在承运殿里议事。
满殿肃静,侍官忽将话递到他耳边,他目光微微一凛,往前方直视而去,满屋子见惯了血光的都督和参将们也没来由地觉得耳畔有冷风掠过。
等到再抬头,他又依旧以波澜不惊的姿态合上了面前折子。
“回头再议。”
威远侯靳修被他留下来。
“跟我去办件事。”
……
谢运其得知人抓来了,觉得总算出了口恶气。
因为这对姑侄新开的铺子卖的货又好又公道,使得城里很多人都不再帮衬他了,他接连这一年损失了不知多少银子。
而且听说这对姑侄长得还如花似玉,他出了气的同时,便又起了些别的心思。
“把她们带到耳房来,我要单独审审。”
他在外书房院里说。
卫羲儿和瑜慧被带了过来。
她们在牢里呆了大半日,除了地方臭点,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店里伙计的身手让卫羲儿的惊讶创出了新高。
他们不但能赤手空拳打败十几个人,而且还有神不知鬼觉地翻进牢房里,给她们送鸡汤火腿白米饭,以及枕头被褥的本事。
不过卫羲儿觉得奇怪,他们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当时不把她从马车里给抢出来?
现在又为什么不把她们给劫出来?
还有,凭他们这身功夫,就是去街头卖艺,赚的钱都不比给她当伙计要少,为什么他们要屈居在她们店里?
一定有问题。
还没等到他们的回答,她就被带到了那发际线退到了头顶上的同知大人面前。
谢运其望见跪在地下的她们,眼神一亮,嘴巴一砸,心底再一叹,暗道果然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