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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午时,林如海房里。
紫鹃端着一碗碧玉梗米粥和几样精致的江南小菜走了进来,瞧见倚在床边的林黛玉俏脸上风干的泪痕,紫鹃内心苦涩,这般情形如今是常见的很,自家姑娘每日都得哭个几回,那是劝也劝不住。
“姑娘,吃些吧!”紫鹃心疼道。
林黛玉自起床后就没吃过东西,着实让紫鹃头疼。
林黛玉闻言摇了摇头,道:“放那吧!我没胃口,吃不下。”
紫鹃恨道:“好歹吃些垫垫,总是这般,身子哪里受的住,熬坏了身子,老爷谁来照料?”
林家也是公侯之家,怎会缺了照料的人,只是旁人没林黛玉这般照料的用心罢了。
这话让林黛玉想起林家单薄的事,又哭了起来,泣道:“这样也好,总好过留下我一人孤苦伶仃的。”
紫鹃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忙说道:“姑娘切莫这样想,京里还有老太太、宝二爷和一众姑娘们等着您呢!
而且奴婢也一直陪在姑娘身边,哪里又孤苦伶仃了!”
林黛玉沉默不语,紫鹃心中叹息,她家姑娘可不能在这样下去,长久以往,本就柔弱的身子熬也熬坏了,思忖片刻,紫鹃忽然道:“姑娘,听说藴大爷他办完了差事,想必现在还没用膳,要不咱们送过去,正好当面谢过。”
林黛玉闻言竖起眉头,思虑片刻,觉得紫鹃说的有理,好歹也是帮过忙的,合该表示一番心意。
轻点颔首,林黛玉说道:“也好,吩咐灶房,做些精致的江南小菜,待会咱们送过去。”
见林黛玉心思转了个方向,紫鹃提着的心暂且放了下来,心里想着待会与藴大爷招呼一声,让他宽慰姑娘,毕竟在紫鹃眼里,这位藴大爷可比那位琏二爷可靠的多。
盐政衙门二进院花厅内。
忠顺王一脸阴沉的坐在堂上,而贾蕴则是一脸淡定的坐在下首处,整个厅内,就忠顺王与贾蕴两人。
沉默许久,贾蕴说道:“王爷,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又何必在意。”
忠顺王闻言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所谓,明里暗里地提出“加引”一事,不加还不捐款,在本王面前哭穷,真当本王好糊弄不成。”
扬州盐商富贵,天下人皆知,若不如此,崇明帝怎会点名道姓地让他们来江南筹款。
前年有个扬州盐商为了显示自己有钱,就从外地买了好多好多樱桃,不吃,把樱桃都给捣烂,捣烂之后倒在河里,河水一下子就变成红色了,全被樱桃染红了,这个盐商就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壮举一样,洋洋自得,吹嘘无比,以致轰动全城。
这时又有一个盐商就看不过眼了,来了个更绝的,找人把黄金打成金箔,然后命人把这些金箔带到镇江金山寺上,将成千上万的金箔迎风飘撒,全都撒到长江之中。一时间,整个江面上闪闪烁烁、金光闪闪,金黄一片。所有人为之震惊啊!
炫富都这般清丽脱俗,这时候哭穷起来,岂不是笑话!
扬州有四多:“官多、商多、文人多,闲人多。”
官员、商人多不必赘述,文人多也好理解。
至于闲人多,这是因为盐商有钱,普通人家如果能够有一两个人在盐商那儿当差,收入就足以养活全家老小,谋生这么容易,所以闲人也就多起来了。
事事不提钱多,可事事都与钱多有关……
“两淮盐,天下闲。”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的话……
贾蕴一脸淡定的说道:“他们说没银子,那也没办法,总不能抄了他们的家,查这些人家里的钱财吧!。。。”
吐槽一声,贾蕴又说道:“好在这些人不是一毛不拔,还是捐了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