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反应也快,说道:“他是行刺,我是护驾!”虽然,他和沙翰同样用武器指着皇上,但性质不同。
“放屁!”沙翰可是一个直性子,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大胆典型:“你凭什么当皇帝,趁着我们的决斗,居然来抢我的女人。自己后宫已经大把的婆娘,还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高梨也觉得沙翰说得很对,于是鄙视地看着皇上。
被大家用视眼神鄙视,皇上也有些站不住了,他撒开了手,抖擞精神,以一敌三的气势,大声说道:“怎么?现在你们都恃强凌弱,欺负朕是吗?来人呀,给朕群殴他!”
皇上话声刚落,已经有几十个影卫和士兵,把沙翰与圣子团团围住。
沙翰说:“你才是恃强凌弱,我们也是一对一对决!你叫那一大帮子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气鼓鼓地对着皇上大声说话!
皇上的口才和头脑要是一等一的,他说:“你们算了吧!明知道我不会武功,偏偏要比武,那叫决斗吗?那叫谋杀!”他指着沙翰的鼻子,得意洋洋地说:“你们的长处是武刀弄剑,朕的长处就是叫人干活。我们这叫各凭本事!”
高梨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有特权,大家要小心!”
皇上连连点头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朕!不要叫朕皇上了,叫‘天天’吧!”
高梨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圣子说道:“玩够了,我也累了,要进太医院疗伤了!”他收起了长剑,捂住伤口。
高梨什么也顾不上了,马上冲上前扶着他说道:“天天,太医院怎么走?”
“走什么呀!叫他们把轿子抬过来就好!”皇上扬了扬眉,一挥手,就把人招了过来。
高梨把圣子送上上了轿,担心地看着他。圣子苍白着脸,为了安慰她,微微一笑说:“我没有事,你不必担心!”
高梨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公公们一路快跑,把圣子抬去太医院,高梨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可是去到太医院,马上被推了出来。太医们礼貌而冰冷地说:“请将圣子交给我吧,姑娘,男女有别,请你在偏殿等待。”
高梨无奈,只好有偏殿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直到日头偏西,太医从里面走出来,高梨一下子冲过去拦住了他,急急忙忙地问:“圣子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说:“出血太多,圣子还处于昏迷当中!”他拱了拱手,说道:“下官,还要向皇上和太后娘娘禀报!请高姑娘行个方便!”
高梨一怔,退了到了一边,看着太医大步流星地走了。高梨奔回来太医院想看一看圣子,可是连脸都没有看到就被公公们挡了出来。
“姑娘,请自重,圣子正在休养,不宜见客!”公公有着尖细的嗓声,冷漠地说。
“我只看一眼,我不会嘈他,我只想知道他平安就好!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他吧!”
公公们并没有答应说道:“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吧!我们奉命照顾圣子,要保持安静不让外人打扰!”
“可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高梨一下子怔住了,是呀,自己就算与他两情相悦,可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太监们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他们招来了更多的人,把高梨挡在了门外。
穿过重重的人群,高梨甚至看不到他躺着的床,最后,他们把大门紧闭,她就硬生生地被人隔在了外面。
一切的变化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站在雪地里,望着高高的朱红色宫墙。这个地方,她重未来过,当佳人了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她选择过自杀!
现在她还在逃不过这个地方。宫里的风雪,在又长又宽的长道中凛烈而来,冷得她全身发抖。她抬头看着那蓝底金字,写着“太医院”的门匾。这里不是什么帝后深宫,只是一个普通的官门,可是轻易地让她无法与圣子相见。如果有一天,圣子回到他的高位,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许,就不是今天几道朱门而已了。
高梨想到这里,不禁从心底发起冷来。
这时,一位宫女,身穿着粉色暗花的长衣,白色皮毛滚边,黑亮的香瓜髻,配上同粉色的绢花,一支金步摇随风而动,映着唇红齿白的粉嫩脸颊,端是让人目光流连。她微微跟高梨行了个礼,笑眯眯地对她说:“高姑娘,太后请您过去。”
高梨的瞳孔骤然收小,可以看得这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可是自己居然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粗布的衣裳,被夹棉巩得凹凸不平,甚至颜色也没有搭配好,更不用说首饰、脂粉和自信的神色了。
她对宫女点了点头,说道:“请您带路吧!”
那个宫女一怔,显然以她在宫中的卑微身份,居然被称作“您”,她情不自禁地看多了高梨一眼。
高梨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是的,看到了轻视。这让她很受不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了腰板!
她原已经这段去太后宫的路是很难走的一段,没有想到比起亲自面对太后时,她更愿意把这段路走长一点。
站在寿庆宫里非常暖和,精细的铜碳炉里火烧得正旺,人在其中,就象处于春天里。太后横躺在贵妃椅上,半闭着眼睛,就象佛堂里烟雾中的观音相。
可是高梨却打心底里害怕这个女人。她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在那唯一一次见面时,这个有着观音脸的女人一开口就让她去死。这一次,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之前几天,她们却暗中较量了许久,她甚至动用了皇后来对付自己。高梨对这个女人了解最深的一面,也许就是她的决断与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