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见儿的婢女们立刻端来清水等物服侍四爷简单的做了洗漱,并说已经盛好了沐汤,四爷点了点头,自去屏风后面沐浴更衣。期间花费了大约半个时辰。等一身清爽的出来后,众位侍婢又着紧收拾了余后事宜,这才鱼贯而出。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四爷一人,四爷轻轻的叹了口气,刚要躺下,却发现枕头下面竟然压着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露出一角白色出来。狐疑的翻开大红绸缎面金丝软枕,待看清枕头下面压着的东西之后,不由得瞳孔微缩——
柔软丝滑的锦缎上面,工工整整的摆放着一叠银票,上面俱都是万两银子的额度。龙四爷拿到手中数了数,一共是十张银票,最下面还有一章便笺。上面用精致的簪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
知君之心事,特献上白银十万两,聊表诚意,请笑纳。
底下的落款处写着“知名不具”四个小字。
龙四爷看在眼中,冷冷一笑。扬声叫人。守在外面的侍女立刻推门而入,恭敬的问道:“四爷有何吩咐?”
“刚刚谁进了我这屋子?”龙四爷早就将银票不动声色的放入枕头下面,见到推门而入的大丫鬟,立刻问道。
“回禀四爷,适才进来的丫鬟有奴婢、锦香,墨葵,璎珞,菡萏和芍药几个。”那丫鬟低眉敛目的敬声答道。
“除了你们几个,还有旁人来过吗?”龙四爷又问。
“没有了。”那丫鬟果断的回答道:“之前老爷有过吩咐,说四爷是贵客,没有四爷的允许,断不能让旁人进了四爷的屋子。就连平日里的洒扫收拾,都是奴婢亲自动手的,从来没假手旁人。”
听到那丫鬟这么说,龙四爷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杜若。”那婢子依旧不悲不喜的答道。丝毫没有被贵客问了姓名的欢喜或忐忑。
龙四爷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杜若一眼,挥手说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杜若闻言,恭敬的欠了欠身,轻声应道:“奴婢告退。”
临出去的时候,还体贴的轻轻合上了门扉。龙四爷神色晦暗不明的沉吟了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从枕头底下翻出了那十万两银票,直直的盯着它半晌,这才重新放了回去,上床睡下。
而这厢薛蟠带着宝钗到瑞荣堂请安之后,就被薛之章叫到了书房问话。正好薛蟠也有事情要和薛之章说,也就乖乖的跟着进了书房。
“你又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待落座之后,薛之章看着对面支支吾吾的薛蟠,挑眉问道。他本意不过是想打听一下薛蟠今日带着龙四爷在外头做了什么,不过见到薛蟠这种形状,好奇之下也就顾不得别的了。反正龙四爷已经回来了,总归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爹爹,我今日和甄宝玉商量着,要合起伙来做买卖。”薛蟠先是整理了一番思绪,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薛之章听。当然,其中有关于甄宝玉如何做梦的情节自然省略了过去。不过即便如此,这事情也够薛之章纠结一阵的了。
“你是说……龙四爷也要参与进来?”薛之章暂时还没关注生意的问题,只听到这一条,就觉得头痛万分了。
“恩!”薛蟠点了点头,道:“本来是我和甄宝玉两人商量的,哪知道他就从背后窜出来了,他说要参与进来,我也不好多说。爹爹,你看怎么办啊?”
薛蟠这一点倒真是很无辜。虽然他这人对于政治斗争比较迟钝,但是看过了那么多历史小说,也知道皇族的斗争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因此从未想过要巴结四爷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功劳。可没想到事情还是渐渐的搅在一起。让薛蟠霎时间无语凝噎,只得感叹穿越者们的外挂成效还不知如何,反正这惹麻烦的办事让他占个俱全。
薛蟠觉得愈发迷糊了。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只得苦笑两声,开口问道:“你们搭伙儿做生意,这参股之事可有眉目了?”
“宝玉说他能拿出五万两银子,龙四爷这块儿……他也没说啊!我估摸着大头还得是我们出。”薛蟠搔了搔脑袋,最后说道。
“哎!”薛之章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家懵懂的儿子觉得既骄傲又头疼。骄傲的是自家这娃娃虽然不喜读书,但是天性聪颖,做买卖的能力远超旁人。头疼的却是金钱烧手,以薛蟠这样的能力和心性,早晚要成为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到时候还不谁逮到谁就想咬一口?
想到这里,薛之章愈发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也愈发有干劲儿起来。
要说这男人,有了事业就有了精神头。再加上老婆孩子热炕头都齐全了,那更是战意熊熊。当下薛之章脑中转了几百个念头,想的具都是如何不动声色的化解龙四爷带来的这场危机,当然,若是能借此一事巩固了圣宠那就更美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先和我说说,你这生意是怎么盘算的。”
还能怎么盘算?薛蟠按照书中的说法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通,又结合自己当年在爸爸公司里头见到的各种有关事项补充了一番。由于时间久远,记忆思路都不太清晰了。也难为薛之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