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赶到时,姚遥正抱着地上领口被撕得大敞的杨文静,浑身发抖,两眼通红。
眼泪控制不住,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啪乱掉。
姚遥在这里做了几年设助,基本的良知并不是没有,对于冒用设计图这件事她不是没有试过揭发,但这件事牵扯过大,如果不能控制后果,不但达不成原来的目的,起反效果的可能性还更大,弄不好,不止杨文静,连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也将一并断送。
所以对louis,她是有愧的。
——她是被这个知情却无能为力境况,逼迫着成为了这场无耻偷盗的帮凶!
但姚遥足够了解自己。
她之所以做不到自己想做的,除了无能,还有胆怯。
是她终究没有勇气去踏出那一步,没能去真正贯彻那道在她心底挣扎已久的正义……
杨文静的遭遇出自谁手,不用想都猜得出来。
louis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但好歹比姚遥冷静,正在二人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杨文静去医院时,她醒了。
就像是刚从自家床上睡醒似的,皱着的眉头轻轻动了动,然后抻开手,伸了一个没什么力气的懒腰。
姚遥和louis都愣住了。
杨文静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自己枕着的膝盖,又抬起眼,茫然地眨了眨,看着姚遥,眼里透着迷惑和不解。
她咽了咽嗓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哑。
“……姚遥……你怎么睡在这呢?”说着,杨文静侧了个身,咽了咽喉咙,又闭上了眼,话里透着难掩的委屈和疲惫,“……啊,记起来了,昨晚……我好像……请你到我家喝酒……来着……”
姚遥眼泪直接下来了。
她抱紧睡过去的杨文静,哭得很低,呜咽着道歉,说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
第二天,杨文静从办公位的椅子上醒过来,身上披着一件浮夸的外套,一看就知道是louis的。
她抻了个懒腰,睡得浑身酸痛,不小心碰到鼠标,电脑的屏幕亮了起来。
……是昨晚没做完的文件。
杨文静觉得自己的喉咙很疼,像是快要感冒了一样。
她拿起杯子,站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倒杯热水润润喉。
而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晃了一晃,懵然间,几道模糊的记忆闪过,将她的视线引到了自己的杯子上。
……杯子没碎。
……确认了杯底的几处小缺口,杨文静确信,这就是自己的杯子。
可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又折返了回来。
她打开自己的皮包,点了一下里面的咖啡。
在位置上停了片刻,她把包放回了桌底的架上。
咖啡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