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是以自己死后的尸骨为代价,换取到的、原以为可以获得幸福和自由的钱财……
“……纳骨堂。”
楼诚一愣,没听清:“……啊?”
林深抬眸,面不改色:“没什么。”说完又道,“你不累吗?”不是说神经衰弱、ptsd?
楼诚随手揉着头发,说:“我那个……晚上一般睡不怎么着。”
林深:“……”懂了,怪不得几次都不想走,敢情是来混时长的。
“我眠浅,待在这或回去都行,尽量小点声。”
镜片下的双眼一亮,楼诚忙不迭点头:“好、好!”
入眠前,林深隐约听见边上抱着手机的楼诚小声嘟囔着什么。
“……男朋友受伤不去探望,算不算渣……”
“……这,什么玩意?……最毒妇人心??”
“……啧,我说怎么怪,原来渣字后面忘带个性别……”
“……”
自言自语的低喃逐渐远去,感觉这一觉睡过去才没多久,就被现实无情地拖了回来。
门口好像有人在说话。
病房里的灯被调暗了,但对于睡梦方醒的人来说仍然刺眼,林深皱着眉,用手挡住了光线,干燥的薄唇微张。
送出了一口气。
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听声音,应该就在离门口几步远的走廊上。
“……宋队……”
病床上,林深本就紧蹙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这是我做的一点小点心,不介意的话,你……愿意收下吗?”
“谢谢。”
门外,宋凌云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说完接着道:“稍等。”
“我问问我家副队。”
门应声开了。
知道床上人醒了,宋凌云抬手轻叩门框,发出实心的轻响,语气散漫而悠然:“能收吗?”
“……”林深装死,懒得睁眼。
见人不答,宋凌云继续发挥:“装睡美人?”
“……”林深抿唇,不悦度呈直线上升。
估量着差不多了,宋凌云单手揣兜,看着小护士用双手捧在怀前的粉色礼品袋,里面透明的内袋和紧挨着的粉色信封的一角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