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想不通,一个男人心胸要有多开阔,才会放任自己喜欢的人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要有多无私、多大度,才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怀孕生子?郁临旋,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见她如此咄咄,郁临旋也火了。
“别来质问我!心长在你的身上,我能左右得了吗?做出这一切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凭什么来问我?我不放任又怎样?你会选择我吗?曾经是,现在还是。我只是一个王爷,没有任何后台的王爷,人家是皇帝,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郁墨夜一震。
为他第一次发火的样子。
也为他说出来的话语。
什么叫“曾经是,现在还是”?
什么叫“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来五王府,也在这间大棚里,他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对,他说过。
他问过她,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说过,在他的认知里,他比天子差的,就只是一个皇位而已,论用心,论用情,论其他,他觉得自己并不比天子差一分。
所以,他觉得,她之所以选择郁临渊,之所以会爱上郁临渊,是因为郁临渊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吗?
曾经是,现在还是,是什么意思?
是在没有失忆前,她就已经选择了郁临渊吗?
可是,她不是回朝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吗?
而且,郁临渊也从未跟她说过,他们以前认识。
乱。
很乱。
看着郁临旋紧紧抿着薄唇,胸口急速起伏的样子,似是气极、盛怒到了极致,即将要崩溃发狂。
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认识的郁临旋,邪魅不羁、幽默风趣、没有正形
第一次,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
垂眸,她弯了弯唇。
罢了。
过去的已然过去。
谁是谁非,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就算搞清楚了谁是谁非,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人生没有回头路。
她只知道,曾经的她就算讨厌鱼腥味,现在的她,也没有了这个憎恶,在樊篱的偏苑,她为郁临渊炖过鱼汤,当时除了杀鱼费了点劲儿,她并不抵触。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的男人,只有一个,她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其余的,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她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怪郁临旋没有及时告诉她一切?
就如郁临旋所说,做出这一切的人是她。
见异思迁的人是她,背叛对方的人是她。
他这样认为着。
她就只能这样受着。
毕竟,这是事实。
比起她的难堪境地,比起她的不知如何自处,他更难受,更痛苦吧?
她不能再做伤口上撒盐那种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