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14部分（第1页）

其次，终于把看火影的时候看到的BUG给写出来了……然后，默哀……）

不诉离殇

鸣人醒来是在三代葬礼的前一天。

告诉鸣人这个消息的，是一向不走寻常路的卡卡西，他清晨七点多的时候出现在鸣人病房的窗口，刚刚清醒伸了个懒腰的鸣人又被他给吓了一大跳。

但这一次卡卡西没有戏谑的笑容，没有拿着红皮的小黄书，没有拎着让鸣人见到就想逃的蔬菜篮子，他静静的出现，淡淡的说：“鸣人你醒啦？例行通知，明日早上九点准时木叶广场慰灵碑前参加三代大人殉职葬礼。不要迟到。”接着便没等鸣人反应过来，便用瞬身术消失无影。

四代分明看到，卡卡西稻草般的头发有些服帖的耷拉着，斜挂着的护额上面湿漉漉的在不算刺眼的阳光中折射出露水七彩的光泽。

那个孩子，又到慰灵碑前站了一夜吧？四代有些苦涩的想。

在看向鸣人时，不知是被这个消息吓住了，还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保持着醒来时那个惺忪的状态，仿佛没有睡醒的样子。然后呆呆的，继续躺下，盖上被子，重复三天来的动作。

四代忽然觉得，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自己，浑身却像散了架一样的累。那种感觉就好像，又一次奉命去执行一个超S级的任务，最后只有自己完好无伤的回来；然后继续奔波于任务之间，完全没有休息的空间。但于那种身体的疲惫又有所不同，这种更似于心累。

四代摸了摸心脏的地方，依然没有任何跳动的痕迹。

他看了看，床上背对着他的鸣人，他能够感觉到那孩子突然之间气息的紊乱。

是……哭了吧……

被子紧紧的盖住头和身子，全身原本只是侧卧到最后的蜷缩，浑身好像生病一样的颤抖瑟缩，那颤抖其实并不明显，只是细细微微的，却完全没有间断。

他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安静的，好像卡卡西刚刚进来时顺手放在窗户上的一个瓶子，那里面插着一只小小的向日葵。

四代从没有觉得安静是一种那么让人想要发疯的感觉。

他的心里晦涩的如同荒郊野外暴风侵袭下的乱葬岗，消极阴森的几乎想要毁灭一些东西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告诉鸣人他还有他。

但是毕竟那是鸣人选择，或许在他的心里，水门这个人还不足以达到可以躲进怀里哭泣的距离。

然后他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未明，刚出院的鸣人第一次失眠，第一次没有爽朗的笑容，第一次让四代觉得失去了阳光。

那是鸣人从小到大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他从来讨厌黑色，下意识的觉得如果接触更多的黑色，或许他也会堕入更深沉的黑暗中也说不定。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第一次，是出现在三代爷爷的葬礼上。

那个慈祥的老爷爷，那个木叶最强的忍者，那个站在木叶顶尖的忍者，那个笑起来会有一大把褶皱，看到□术还会跟年轻人一样喷鼻血，会抽着烟斗跟大家说火的意志，会有点猥琐的去跟年轻女孩子说话聊天，会揉着年轻一代忍者的头发亲切的说：好好加油……他身材矮小伛偻瘦弱甚至有些干巴，他年纪大了甚至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却是那样的受到全村人的爱戴和信赖。

但是，就那么走了。

灰蒙蒙的下雨天，鸣人将要送走他心中的第一个亲人。但心中那隐隐的预感好像在说着，或许，这只是一个开端。

鸣人一夜没有睡着，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因为他知道又一个浅淡的身影一直坐在他床边的窗子上，遥遥的望着漆黑的夜。

他忽然想问他：你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但鸣人没有问。

很多时候，这个看起来粗神经，大条的孩子，却有着比任何人都纤细的感觉。他害怕，这样的问题会让水门想起很多过去不好的事情。仿佛一个无言的契约，他们都没有提起过那些过去的事情。

水门只是一个灵，属于鸣人的灵。

这样想着，就会有着淡淡的安心。

以及，浅浅的惶恐。

五点多一点，鸣人就已经出了门。

他慢慢的在婆娑的雨中行走，那是他从未用过的步调。四代亦是。自从学会了瞬身、瞬移以及后来的飞雷神，这样的散步一样的步子就已经成为一种空想。也不算空想，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漫步会浪费时间，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于是久而久之，逐渐就忘记了，有那么一种步调，叫做散步。

四代亦步亦趋的在鸣人身旁稍后的位置，沉淀思绪，从他比鸣人高出三十多公分的角度俯视着孩子落寞的侧脸。鸣人的护额第一次没有戴在额头上，金色的发丝在雨水的作用下服帖在额边侧脸。他的眼睛一次也没有抬起，让人看不到他湛蓝的宛若天空，让人看到就会会心一笑的蓝色眼眸。

即使是漫步，也有走完的时候。

鸣人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却发现慰灵碑前已经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