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黄一天交代他,“你走在最后一个,远远看着他们做事就行,只要发现有任何苗头不对的状况抬脚就跑。”
刘成伟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黄书记的心目中到底比那些冰冷的珠宝古玩要重要些。”
用人之道最高境界便是万众归心!
这一点很难却也并非遥不可及,只要抓住某个万众瞩目的焦点摆明态度自然能博得一片赞扬声,以黄一天的道行面对刘成伟这一类官场阅历不深的基层干部想要达到这一点并不难。
梁锦成今晚请来了五个人,其中又黑又高的大汉是几个中的头目大家都叫他大狼,紧跟着大狼的两人,一个叫黑子,一个叫土豆,另外两个看起来年纪小些,大狼分别称呼两人小大和小二。
黑子和土豆显然不是头一回跟大狼一道做这样的事情,两人一进入工地后,看了看位置,就说,“老大,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个有宝贝的地方,是不是这就开始?”
大狼说,“准备开始吧。”
他们一行人先跪在那个土堆前又是磕头又是念念有词做了一番类似仪式之类,然后才站起来开始作业。
只见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不停在地上戳来戳去,梁锦成和大狼看起来也是老朋友,两人手里也拿着棍状的东西在地上乱戳,一边戳还一边聊着。
大狼说,“这次哪尊菩萨这么有面子,竟然把咱们梁老给请动了,你老人家可是头一回干这样的勾当呢。”
梁锦成在古玩界有个“百事通”的绰号,意喻只要是跟古物有关的事情和物件,没有他不知晓内情和来历的。
这样的称号倒也不是白来的,梁锦成的确是有这等本事,只要是经他手里鉴定过的东西,还没听说过出差错的。
盗墓人最喜好跟梁锦成这样的人做朋友,从地下拿出来的东西,只要经梁锦成瞄一眼,就知道哪些是该扔掉的,哪些是价值连城的,这个大狼跟梁锦成看起来也是相识多年了,从两人说话的语气便可听出来。
梁锦成苦笑了一下说,“也有算计不到的时候,大家都是凡人,我这次也是为了还人情。”
大狼呵呵笑说,“我估摸着,也只有这样的原因能把你老爷子请来出山,否则的话,就凭着您手里哪些宝贝,一辈子都吃喝不愁,哪里还有兴趣干这种勾当捞好处。”
梁锦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大狼正跟梁锦成说着话,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他把自己手里刚从地底下棍状东西拿电筒照着往梁锦成面前一放说,“老爷子,您看一下这土,估摸着这次的收获不会小啊。”
梁锦成说,“是呢,现在开始看看形状吧。”
所谓看看形状,就是用泥铲把墓的形状“方”出来,就是定坐标。
左边打一个,打了十米没有打到,那就是“过了”,再回头往右边一点继续打,以此类推,一个个的点连起来,就是十多米地下的墓的形状了,然后根据墓的形状、深度、坑灰、木质(或石质、砖质)这些特点结合起来推测出墓的年代、墓门的位置等等。
看定了形状之后就可以挖洞,挖个深坑到下面就是只要能找到墓道口,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说着,黑子跑过来对大狼说,“大哥,咱们事先打听好的墓道口位置找到了。”
大狼精神不由一振,赶紧随着黑子一道往前跑去,跑到一个小洞前,仔细的趴下身子去闻了一下,用一种将军般的口气对黑子和土豆吩咐说,“继续往下挖。”
梁锦成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手里揉捏了一会说,“看来古籍家谱里头记载的果然没错,这里头的确很有可能是墓道口。”
这句话说起来还有一段缘由,开发区这块地在某个朝代的时候,是某王爷的封地,这位王爷流传下来一本家谱,家谱的最后一页却记载着在自己的封地,某个位置有座皇陵的事情。
该王爷本意是想要世代祖孙都记住,这里有老祖宗的坟墓,以后即便是大兴土木的时候,也千万别动了祖宗们的安歇之地。
这本家谱流传多年后,最终传到了王爷在当代的某位后人手里,后代人知道这家谱的重要意义,所以即便是这片地现在已经收归国有,却一直小心保存着那份家谱,多少人出高价购买,他们却坚决不同意,因为王爷的后人心里都明白,购买家谱的人,目的显然是不单纯的。
为了弄到这本家谱,大狼带着黑子和土豆,前两天绑架了王爷后人家的一个独苗苗小孙子,才把那个古籍家谱交换到手中。
眼下,这本破烂不堪的家谱就在梁锦成的手里拿着,尽管看起来王爷的后人已经在某个朝代用上好的锦帛复写过一次,上面的字迹依旧是模糊不清的,梁锦成也只能照着有些模糊的字迹,慢慢的推断墓道口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