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能够感应到她的目光,她才看过去几秒,程迟便也抬眼望来。
两个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从他有些灼热的眸光中撇开眼,被抓包的羞窘让她耳郭微红,只好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快步走入教学楼,头也没回一下。
明明是她先看过来,反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儿似的,程迟百无聊赖扯了扯耳垂,偏头送她背影消失。
她一米六的样子,因为骨架小,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校服在她身上像个挡风衣,无缘无故激起了点人的什么保护欲。
邓昊伸手在程迟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看得神都没了。”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神色寡淡如常,“困了。”
这边的李初瓷还在分享阮音书的“情报”。
“什么?通宵好几个晚上连黑眼圈都不长的?这是神吧?我羡慕死了。”
何止,不仅没有黑眼圈,皮肤也连瑕疵都看不见。
这是熬“美容夜”呢吧。
阮音书拿出早读课本,附和了句:“我也是。”
李初瓷好笑地掐了掐她的脸,满满一手胶原蛋白,弹弹软软。
“你羡慕什么啊你,你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了好吗?”
“那是我睡得早。”
“得了吧,您就别给自己的天生丽质找理由,试图安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李初瓷交了作业,又说,“不过程迟那张脸颜值高也是真的,也不看看学校多少女生为他如痴如狂。”
早读开始,殷婕布置了一个继续背书的任务,她们便投入到背诵里头去了。
直到早读结束,第一节课铃声响了又落,第二节课的时候程迟和邓昊才进了班。
程迟一指勾着外套搭在肩后,就在老师的上课声中旁若无人地进了教室,讲台上的人也视若无睹地继续讲课,仿佛飘过去的只是一团空气。
明明和她一起进的校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回位置。
一坐下他就把外套盖在身上,挡住阳光然后开始睡觉,一直到阮音书出去打水都没有再动。
“虽然夜熬得多,但是觉睡得更多吧,”李初瓷提着水杯晃,“我估计他高中这三年就是睡过去的。”
阮音书更觉得反常:“那他怎么进的一班?”
如果说高一进校分班还带一点随机性,加上她那天姨妈痛发挥不好,才去了五班。可高二的分班考完全不同,一班是学校最重视的班级,考试的佼佼者才能留下来。
“因为家里有钱啊,他们那群不学无术的人都是家里花钱送进来的,送的越多就越肆无忌惮,前两年学校重修,程迟和邓昊家里直接送了楼,程迟家投的就是我们高二那栋。”
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阮音书不同,李初瓷对这些料可谓是了如指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李初瓷手指过去:“给了学校资金这么大支持,送个好班位置还不是应该的。”
阮音书明白了:“所以学校才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都当没看见。”
“对的,毕竟我们学校厉害,想送孩子来的家长太多了,成绩不够,money来凑嘛。”李初瓷手指搓了搓,比了个钱的手势。
二人笑闹走到打水区,发现五班刚上完体育课,好多旧同学都围在那里边喝水边聊天。
她们俩围过去,发现这次话题的中心是“程迟今早在球场坐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