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姜蝶珍,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特殊。
“这是我妻子给你们准备的礼物。你们收下后,也应当对她表达感谢。”
这瓷瓶是乾隆年间的。
青花鱼在莲花藻纹中畅游的纹样。
在澳门中信拍卖会上2013年春季以两千万成交。
景煾予亲手打包好了,让她做礼物带去送人。
他不舍得,让她吃一点点苦头。
她碰壁,受伤,被欺负。
于他都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小姜同学,欢迎你入职君恩。”
一旁的执行人事温觅对她笑,温言细语地说:“我的办公室在21楼,就在你们楼上。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来找我,我在公司主要管理职员的升迁解雇,调离和分派,平时会直接按照仲女士的需要调遣员工,请多多指教。”
姜蝶珍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太多。
仿佛景煾予的出现。
料峭冷风散尽,春光到处,梅英初绽。
她口中苦涩的凤凰单枞,都变得甜润了起来,唇齿流香。
虽然那人没讲。
但姜蝶珍已经隐约猜出几分。
其实这段时间妈妈联系过她几次。
她隐隐约约揣摩到。
自己可能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之前父亲的职称评定,模糊地略过去了,只说一切顺利。
身为一级演员,只偶尔出演话剧的妈妈,声音里也带着浓重的担忧,说很怕宁宁会成为别人的金丝雀。
姜蝶珍一直在象牙塔里呆着。
第一次有了“试上高峰窥皓月”的孤勇之感。
搜索景煾予,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结果。
盛纨都不敢撼动他分毫,封希礼一个电话都不敢打进来。
眼前的人不简单,姜蝶珍没办法用那些儿戏的情爱来肖想他。
哪怕有那个浪漫的应许之夜,她依然觉得和他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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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时锦是被助理和司机一起接走的。
这里堆山凿池,古楼雅阁,只剩下她和景煾予两个人。
茶室里,钿筝无闲休,演奏着《声声慢》,余韵悠长。
“好久不见,小艺术家。”
景煾予语调上扬,侧身揉着她刚洗过,有些蓬松地长发,“去澳洲参会,下飞机我就回来看你,够意思吧?”
他踱步走到刚才仲时锦坐的地方,身上冰山木质香的味道,潺潺地落下来。
他和姜蝶珍对视着,带了一些笑意:“还住得习惯吗。”
“嗯。”姜蝶珍咬了一点点唇角,躲开他的眼神:“我想要看一看订婚协议。”
景煾予盯着她看了一瞬,随即神态松散地笑起来:“想嫁给我,这么急啊。”
“你别闹我。”她的心里莫名发软,有点委屈,所以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