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得更加惨绝人寰。
鹿之绫扔掉刀,抄起一个酒瓶朝他砸过去,男人已经痛到软脚,被这么一砸直接摔在一地的冰块上,头摔出血来,当场昏死过去。
这女的……是个狠人啊。
众人不敢吭声,转头看向薄妄,就见他连坐姿都没变一下,看向地上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卑贱的蝼蚁般。
不是玩这女人吗?怎么突然换人了?
鹿之绫转身走进旁边的洗手间,关上门洗掉脸上的血,再将冰块取出来,冰块冷得让她打寒颤。
布料又湿又透。
她拿下毛巾擦,怎么擦都干不了。
翻了翻柜子,鹿之绫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吹着胸前的布料。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睛有些泛红,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强忍下那抹被羞辱的酸涩。
吹干裙子,鹿之绫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去。
外面被清场了。
只剩下一地的冰和斑斑血迹。
灯已经关掉,光线昏暗。
薄妄坐在那里抽烟,烟雾从他薄唇间缓缓吐出,缭乱在空气里。
鹿之绫快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扬起了手。
如果不是他挑起来,她不会受这种侮辱。
薄妄抬眼睨向她白皙的手,眼神凉凉的,动作变都没变,眉梢也没抬一下。
“……”
是她自己要找上来的,是她太自以为是,是她自取其辱。
他救过她,她还要在薄家的屋檐下生活,她不能和他这样动辄玩命的人为敌,这比应付郁芸飞和夏美晴还可怕。
她想好好活着。
不能打。
纤细的手指一根根收回。
她垂下手来,握紧,微颤。
薄妄从嘴里取下烟,“怎么,不打了?”
“舍不得。”
她随口敷衍一句,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艘游艇上。
薄妄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有些僵硬。
他身陷在幽暗里,如鬼如魅。
良久,他狠狠吸了口烟,又觉得没味,将烟扔在地上,鞋尖碾上去,碾出一地的猩红。
鹿之绫从里边走出去,就听到一阵吱哇乱叫的惨叫声。
她转眸看过去,就见一群人站在栏杆边,抓着一根绳子,绳子下方吊着刚刚那个黄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