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快走吧走吧走吧,剩下的工作我一个人来就好,”陈叶舟近乎绝望的把冲着他挑了挑眉稍、一脸似笑非笑的盛斯年给强行塞进了飞往纽约的飞机,“斯年,在你恢复正常之前,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了!算哥们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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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寒冷的冬季里,全球经济形势也陷入了同样的寒冬萧条。各国的应对政策,几乎是每一天都在瞬息万变,然而,一早就决定暂时收手的时景,虽然同样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些事情,但是,只是单纯的关注,和把钱扔进去之后的操作,带来的压力,显然是截然不同的。
&esp;&esp;现在时景,心态可以说是非常的放松,以至于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安慰每次都习惯性焦虑的丹尼斯,当然,事实证明,每一次的焦虑,都并没有给丹尼斯的判断带来任何一点明显的失误。
&esp;&esp;这顿时间里,丹尼斯惊奇的发现,盛斯年似乎也成了公司里的常客。
&esp;&esp;时景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各种机密文件、资料,就算盛斯年一眼都不会多看——有她在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从来都只是在时景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出于避嫌的考虑,他也从来不曾进入其中。
&esp;&esp;从多伦多回到纽约之后,盛斯年并没有乘胜追击般的进一步表白,也没有在除了陈叶舟这个好兄弟之外的的把自己慢慢的融入了时景的生活之中。
&esp;&esp;他知道,时景的心里,即使已经放下了傅子鸿,但是,曾经的那段美好的记忆,却是早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念念不忘,还是耿耿于怀……
&esp;&esp;毕竟,一个人的过去,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忘记?
&esp;&esp;即使不提丝毫,盛斯年也知道,时景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平复自己,所有的记忆伤痕,无论是痛苦还是欢愉,也唯有漫长的时光,能够将其一一抹去……
&esp;&esp;没有巨大压力的情况下,时间仿佛过得飞快。然而,身处华尔街的人,却仿佛对此毫无所觉。
&esp;&esp;就算是暂且无事一身轻的时景,每天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各种蛛丝马迹之下、导致的又一轮新的经济震荡。她几乎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了对目前这个早已经失控的金融市场上各种消息的分析和推测上。
&esp;&esp;直到平安夜前夕的那天中午,当她从公司里下楼出来,想要找个地方吃午餐的时候,伴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才猛然间发现,路边的店铺张灯结彩,早已经装饰起的各种驯鹿、圣诞老人,还有挂着礼物的圣诞树,就连街边的橱窗里,也点缀着霓虹灯与彩灯组成的各种“圣诞快乐”的祝福词句。
&esp;&esp;直到这个时候,时景才突然意识到,圣诞节就要到了。
&esp;&esp;手机突然又响了一下,时景低头看了一眼,先是李萌萌,然后是田嘉文,类似的邀请层出不穷,那些没回家的留学生显然又要趁着圣诞节的时候,搞个盛大的庆祝活动。
&esp;&esp;就连还记挂着上次时景陪她在游乐场玩的陈明心小萝莉,都在妈妈的帮助下,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邀请时景阿姨和她们一起过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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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天下午的时候,时景先给陈容回了一个电话。
&esp;&esp;“来我这里吃圣诞大餐吗?”陈容声音轻快的笑道,时景依稀听到了厨房里煲汤时“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一只小狗汪汪汪的兴奋的叫着,以及小姑娘跟着跑来跑去大喊大叫的背景音做伴奏。
&esp;&esp;时景微微顿了一下,忍不住有些感慨道:“……你那里可真热闹!”
&esp;&esp;“前两天抱回家了一只一岁半的边境牧羊犬,明心想要的生日礼物,”陈容笑道:“这两天,她和我家这只牧羊犬新成员两个都要玩疯了。”
&esp;&esp;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陈容现在的生活中心,除了工作外,显然就只剩下了她的女儿。她和时景现在的工作内容相差太远,八竿子打不着,两个人自然也就不谈这些,时景只是听陈容忍不住的念叨了几句女儿经。
&esp;&esp;陈明心小萝莉刚刚出生那会儿,陈容的父母出国陪着她住了一段时间,不过老俩口都是文化人,并不太习惯美国的生活,尤其是两位老人家在老家也有很多朋友,再有他们带出来的学生也经常上门,陪伴了女儿一段时间之后,便还是选择回国生活了。
&esp;&esp;陈容温声笑道:“真的不来?除了中餐外,我最近也在学新的美式菜肴。”
&esp;&esp;闲聊了一会儿,听到时景态度坚决的婉拒了圣诞节的大餐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还是说,圣诞节有了什么别的非去不可的安排……嗯?”
&esp;&esp;上个周末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陈容仿佛还看到了时景和另一个中国男人在一起的身影,因为距离有些远,时景又是背影,当时,陈容还以为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但是,结合现在时景有空闲有美味大餐都不来蹭的情形,陈容的脑海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三个大字:有、情、况!
&esp;&esp;对于陈容意有所指的打趣调笑声,时景闻言,却是微微一哂,若无其事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在国内n大的教授,最近正好在美国大学里做个讲座,我是去给我师父他老人家端茶倒水打下手干活的。”
&esp;&esp;“……额,国内教授的话,是机械工程方向的那位赵教授?”陈容稍稍迟疑了一些,像是她们这种从大学开始就一直被教授手把手带着做项目的学生,这种师生关系,其实颇有点古代入室弟子的意思,学生和教授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亲近的。
&esp;&esp;带时景的那位赵教授,也是业界泰斗,特别大的一位大牛,手底下一共就带过那么几个学生,除了时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外,全都是大她好些岁的师哥,说实话,那个教授可能都把时景当成自己的关门弟子也差不多了,对最小的一个小徒弟,还是个小姑娘,一贯讲究“dyfirst”和“childrenfirst”的赵教授他老人家平时偏心都能偏到胳肢窝里去……
&esp;&esp;结果后来,时景的学位全都读下来了,凭借她的能力水准,再往后直接进高校和赵教授一起搞研究,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偏偏后来,时景因故从工科转金融,还因为工作原因长期居住在美国纽约这边,对于那位教授来说,自己最好一个小徒弟就这么白瞎了,陈容光是想想,都替那位赵教授觉得糟心。
&esp;&esp;明明是时景的事情,但是,考虑到那位赵教授他老人家的心情,陈容说起来都有点心虚,“时景啊,你说,赵教授看见你现在整天在华尔街里折腾,张口闭口全是美元……不会想要掐死你吧?”
&esp;&esp;时景闻言,不觉微微有些莞尔,“说什么呢你,我和师父感情可好了。”
&esp;&esp;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时景才放下电话,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盘算了一下,赵教授这回在美国这边有讲座,师兄这段时间国内也忙,没时间过来,自己正好趁着圣诞假期这段时间去给师父帮忙打个下手。然后就是后来在美国这边读金融时给了她很多帮助、并且指导她毕业论文的那位凯尔森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