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妗眼睛一亮,道:“你拜了颜真卿为师?他官位虽低,却是琅琊颜氏嫡支,进士登第,名重四海。”
“嗯。”
“说正事……我们的计划被人识破了。”
“这反应不算很快。”
“打算怎么办?”
薛白附耳道:“你帮我安排一个人,以送酒菜的名义替我递个消息给裴冕,就说我摁不住老凉、姜亥了,他们见不到家小,要去告御状……”
“好。”
“有信得过的人手?”
杜妗咬着他耳朵,低声道:“放心,我必让你的三成股给得很值。”
薛白道:“薛灵不能死了,我只争朝夕,没工夫为他守孝。”
“懂了,我来安排个地方。”
“好,我还得去见田氏兄弟。”
“急着去吗?”
“你影响我写策论了。”
“不论是何策论,我都可以帮你写。”
“你是想现在,还是等我回来?”
“那你去吧,先安排妥当。”
自从两人关系不同了之后,私下商议奸计的效率都变得高了起来。
当薛白匆匆离开丰味楼,不一会儿就有人提着食盒出去送酒菜,这在长安还是颇为新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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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裴冕回到家中。
“阿郎,下午有人说,给你送了外卖。”
“外卖?”
裴冕微微皱眉,打开那刻着“丰味楼”字样的食盒,见是一盘糕点。
丰味楼以炒菜着称,糕点却只能算是一般,做不到那种非某样食材不可的精致。
裴冕驱退旁人,拿起一个枣糕掰开,拿出里面卷着的小纸条看过,微微讥笑。
近日来,他一直派人盯着丰味楼,试图找到老凉、姜亥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只听了一大堆薛家的破事。
却未想到,他还没急,薛白先急了。
“明日哺时,康家酒楼?”他喃喃道:“当我不知你驱虎吞狼之计否?大孝子。”
裴冕知薛白不可能下毒,拿起手里的枣糕尝了一口。
味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