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团红影在史不旧身前停住,是个身材高大的僧人,手中也象抱着一个人,他声音洪亮道:“施主可是姓史?”
史不旧厉声道:史某不救人,抱他下去?”
芮玮心想救人如救火,难怪他疾快冲来,不再理会史不旧会不会施救,欲要下山而去,却听高莫野突道:大哥,我们去看看。”
那红袍僧人五十多岁,肤色黝黑,高鼻凹眼,不似中士人氏,手中所抱的是个肤色苍白无血的公子。
只听红袍僧人以中原话十分标准的求道:“此人施主一定要救。”
史不旧道:不救就是不救,纵然他是当今圣上我也不救。”
转身,欲回竹屋。
红袍僧人抢到他前面,哀求更甚道:“施主救他一次,尔后必有厚报。”
史不旧哈哈大笑道:不知有何厚报?”
红袍僧人听他有意,大喜道:施主要什么就有什么。”
史不旧揶揄道:金银财宝史某视著粪土,你们尚有何物能报我?”
红袍僧人道:“闻说施主嗜武,常道能在武功上胜过你,便施救病人,老袖有本武学秘本愿赠送施主。”
史不旧冷笑道:这样说来,你自信在武功上胜我?”
红袍僧人道:“老衲这人病怀绝症,欲求施主费心治疗,若动干戈胜你,施主勉强搭救甚为危险,老衲情愿送你一本武学秘本,内中所载绝非凡学,但望施主能救好这人。”
史不旧:你怕我败后,便不尽力救他?”
红袍僧人道:“老衲不愿动武,彼此不会有胜败。”
史不旧傲然道:但你要我救他,除非在武功上胜我,别无他法,莫说一本武学绝本,就是十本武学秘本我也不要!”
红袍僧人叹道:一定要战?”
史不旧断然道:“别无他法!”
红袍僧人将手中公子仰面放下,说道:“那就战罢,老衲胜后,施主真要有把握一定将他冶好?”
史不旧十分自负道:“你若不信,战有何用,抱他走罢!”
红袍僧人走到一侧,免得战时伤到病人,史不旧站着不动,对地上病人也未望过一下。
红袍僧人站定后,合什道:“请施主发招。”
史不旧这才向地上病人望去一眼,看清那公子模样的人,脸色陡地—变,对红袍僧人问道:出家人何方人氏?”
红袍僧人道:老衲天竺阿罗逸多。”
史不旧指着地上病人道:他是何人?”
阿罗逸多呐呐道:他是……他是……”
史不旧厉声道:他可是突厥人?”
阿罗逸多勉强答道:是……”
史不旧截口道:你马上抱他离开,因他是突厥人氏,你纵然能胜我,我也不会救他!”
突厥民性强悍,喜屠杀,其时为害中土甚烈,边疆居民惨遭杀害者不计其数,史不旧虽是不问世事的隐士,但若提到突厥人也是满怀痛恨,此时要他去救一个残害自己同胞的敌人,他是万万不肯。
芮玮不由大加赞赏说:对!突厥的狗子,救他做什!”
阿罗逸多脸色候变,十分狰狞道:施主当真不救?”
史不旧毅然道:“你快抱走,莫叫我见他一眼,否则别怪我吏某动手杀害病人!”
芮玮此时浑然忘了史不旧对自己的残害,大声道:“史前辈,他们若再不走,在下帮你。”
史不旧横视芮玮道:“要你多嘴,还不快滚!”
高莫野气愤道:“大哥,此人不知好歹,不要理他。”
那病人突道:“师父,他既不肯医治,徒儿—时无妨,只得再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