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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这怎么理解呢，伍德豪斯小姐？这个怎么解释呢？我不理解——我完全想不明白。这指的是什么呢？好了，你猜猜，看它是什么，伍德豪斯小姐。帮我这个忙。这是我见过的最难的字谜。是王国吗？我猜不出这个人是谁——这个姑娘指的又是谁？你认为这个字谜怎么样？也许说的是个女人吧？

但是女人，美丽的女人，单独一个人呼风唤雨。

指的是尼普顿＋？

１尼普顿。海神。

看，就在那儿，掌管着天下。

那么就是三叉戟海神吧？要么就是条美人鱼？或者是鲨鱼？啊，不对；鲨鱼是一个词。这个字谜写得太严谨了，否则的话，他是不可能拿来的。喂，伍德豪斯小姐，你估计我们能破出谜底来吗？“

“怎么会是美人鱼和鲨鱼呢？真是胡说。我的哈丽埃特，你怎么会想到是这些呢？他带来他朋友写给鲨鱼和美人鱼的字谜有什么意义呢？给我那张纸条，你注意听。

“写给某小姐，实际上是写给史密斯小姐。

我的一半表明世界的灵魂

——国王的财产和华丽，荣华和自由。

指的是宫廷。

我的另一半是人的另一张面孔，看，就在那儿，掌管着天下。

指的是船——太明白不过了。——下面该来读重点部分了。

但是啊，如果组合（指的是求爱，你该明白），我们就将一败涂地。

自大和自在的男人便会消失；

称雄天下的人将变成低微下贱的奴仆，但是女人，漂亮的女人，一个人在呼风唤雨。

这些讨好的话写得太恰当了。——然后是恳求，我想，亲爱的哈丽埃特，你一定能明白了吧。你一个人慢慢领会吧。的确，这是写给你的，并且是赠给你的。”

这种解释太令人振奋了，哈丽埃特不能再推却了。她只看了后面的几行，一阵冲动和愉快涌上心头。她几乎无法开口了。但是并不用她说什么。只要分析她的表情就够了。爱玛领会了她的意思。

“这些奉承的字句的暗示太显眼也太独特，”她说，“因此，我很清楚埃尔顿盼着能发生这件事，如今总算如愿了。你同埃尔顿先生的感情，到底是很合适呢，还是自然发生的产物，我也说不清楚。就这件事来讲，可行性和必然性各占一半！我非常开心。我真心地祝福你，我的哈丽埃特。一个女人能得到这种爱，是令人羡慕的。这会给你们带来许多好处的。他爱上你了——这个，你立刻就会明白的。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发展趋势。我估计我是对的。但是如今，什么都明明白白了。他的意图很明显，也很坚决，同我结识你以后，我在这件事上所寄予的厚望一样，对啦，哈丽埃特，这么长时间了，我始终期盼着这个幸福时刻的到来。这种相爱会使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善解人意，自由自在，一个温暖的家——它将会令你的好朋友始终不离开你，不会阻碍你来哈特菲尔德和来看我，我们始终是最亲密的朋友。哈丽埃特，你们能够结合，是我俩的荣耀。”

“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又叫“我的伍德豪斯小姐”，哈丽埃特刚开始就知道左一声右一声地重复这句话，还伴以同爱玛的热烈相拥。但是，到了她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话时，爱玛便看得很明白，她完全是她预料中的那个样子来对待！体会！猜测和牢记这件事了。她已经认可了埃尔顿先生的优越的社会地位。

“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哈丽埃特嚷道，“因此我觉得，我确信，这是我所期待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认为。我的确接受不起。埃尔顿先生有条件娶任何人！谁也不会否认。他的条件太好了。只需看看那些美丽的语句——‘写给某小姐！。啊，确实太美了！难道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我能确保这是事实，也不允许有人怀疑。这是事实。不要怀疑我的分析能力，不要拒绝。演出还未开始，这只是节目的序幕；接下来该正式演出了。”

“没人能够预料到能发生这种事。我相信，一个月以前，我自己都未曾想过！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

“正是史密斯小姐认识埃尔顿先生的时候，——确实是这么回事——太离谱了；真的不寻常，这件事太令人羡慕了——原本要由其他人来事先牵线的——竟然主动地合时宜地马上发生了。你同埃尔顿先生是前世有缘；因为你们各人的家世；你应该拥有他，他也同样拥有你。你们的结合准能胜过伦多尔斯的那桩婚姻。也许哈特菲尔德有一种气息，能够使爱情沿着理想的航向前进，让它汇入属于自己的流域吧。

真正的爱情之路从未曾有过顺利。１哈特菲尔德发行的莎士比亚戏剧上一定会有一解释的。”

“埃尔顿先生难道真的喜欢上我了——这么多人当中，竟然选择了我，米迦勒节２时我同他还未相识，也未跟他讲话。他倒恰恰是个最英俊的人，并且同奈特利先生一样，受到大家的敬重！许多人都希望能结识他，大家都表示，要是他不开心的话，他不需要独自一人吃一餐；还有人说，他一周内要收到七个以上的邀请。在教堂里的表现更是无与伦比！自从他来到海伯利后，他布道时传诵的经文都被纳希小姐记录下来了。对了！记得头一回见到他时！我丝毫没想过！听人说他将从门前经过，我和艾博特家的两个学生一块冲进了前排房间里，顺百叶窗缝偷偷地看，纳希小姐走来责骂我们并把我们轰开了，而她自己仍呆在那窥探。但是，她立刻又喊我回去了，叫我也来瞧瞧，她这个人真好。我们都认为他很英俊！他同柯尔先生手挽着手走着。”

１引自莎士比亚所著《仲夏夜之梦》第一幕第一景第一百二十三行。

２米迦勒节：九月二十九日，英国四大结账日之一。

“你所有的朋友——不管是哪一位，也不管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只要他们有一点头脑，都会说这是桩美满的婚姻。我们决不会把我们的计划告诉这些笨家伙们。假如他们迫切地想看到你婚姻幸福，就让这个性情温和的人来证明给他们看吧。要是他们要求进入他们替你安排的那个区域和社会，那你在这儿将如愿。假如说得明白些，他们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而这些丰厚的财富、值得尊敬的社会地位和美好的前途，所有这些都会令他们开心的。”

“不错，太好了。你说的对极了#我特别喜欢听你讲话。没有你不明白的。你同埃尔顿先生一样有头脑。这个字谜太好了！就算给我一年的时间冥思苦想，我也写不出这么妙的字谜来。”

“看他头一天说不会写时的表情，我便猜到了他准备尝试一下。”

“老实说，我确信，我从未看过这么巧妙的字谜。”

“不错，这也是我见过的最恰当的字谜。”

“这几乎是我们过去看过的字谜当中字数最多的一个。”

“我觉得它的特点不是字数多。这种字谜大都很长。”哈丽埃特没注意听她的话，她正集中精力注视着那个字谜呢。正暗自做着对比，心里很得意。

“同普通人没啥两样，”不一会儿，她红着脸说，“一般情况下很聪明，遇到要讲话时，便坐下来写一封信，三言两语就说出了心里话，就这样；但是要写这种句子和字谜，倒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竟然如此轻视马丁先生的信，是爱玛万万没料到的。

“多么漂亮的词句！”哈丽埃特接着说，“末尾这两句#但是我如何回答他呢，告诉他我破出谜底了？啊！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我们该怎么回答呢？”

“交给我了，你别担心。我估计他今晚能来，到那时，我来交给他，顺便同他闲聊一会儿，你不用参与。把你那温柔的双眼留到恰当的时候再放光彩吧，这件事我包下了。”